析爱情——“黄山”的爱情文化举隅

《情史》有云:“太上忘情,最下无情,其中万类钟情”。而“钟情而近于痴者是真情”(清,张潮)。那些来自于男女间的真情,汇成了文学中的河流。

现存的徽州地区的爱情文化题材中,大多打上了悲情的色彩。徽州地区流传一句“一世夫妻三年半,十年夫妻九年空”的谚语,很多故事中描述了徽商为生意奔波四处,留下女人在家乡独自守候,有的用尽一生也没有守候到幸福的悲剧。她们留下了许多啼血的诗句和传说,如“举头望月怜星斗,夜思夫君泪沾袖”,“长空独有天边月,为我勾留伴晓寒”(程凤娥)等;在她们悲惨的爱情生活中,是捡、撒不完的相思豆,是结、解不完的九连环,是诉不尽的“寡妇门前是非多”,可以说,几乎每一座贞节牌坊下面就有一段悲惨的爱情故事。其实在“黄山”爱情文化中,这些愁闷悲惨的徽商妇的爱情故事并非全部。就让我们说些欢快的吧!

当我们走进一个叫黄山唐模的地方,这里不仅是多位名人的故里,而且还是拍摄电影《天仙配》里“槐荫树下做红媒”的地方。如今这里的槐荫树成了美满爱情的象征物。瞧他饱经风霜的身上挂满了祈福的红丝带,也不知道已经帮助多少天下有情人结成了眷属。

而关于徽州名媛才女们的爱情故事则清丽动人。清代晚期,从黟县走出了名媛吴藻,这位兼具风云气概和儿女情怀的另类才女,传说她竟演绎了喜好束男装戏青楼的风流故事,在她的词作里,“大千境里,总与疏花结淡盟”体现出她的不俗情怀;清代末期,宣城才女吕碧城凭着过人的才气终于走出了深山,这位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被誉为“近三百年来最优秀一名女词人”,早在12岁就抒发了“夜雨谈兵,春风说剑”的青春梦想,但她在爱情道路上的多舛,又一次不幸言中了红颜命薄的谶言;民国初年,太平才女苏雪林也是从这里走出,这位活了103岁,著述颇丰的女作家,一生中虽然坚守着平淡的婚姻,但在她争强好胜的内心世界里又包含着多少隐秘的情愫呢?她对她的老师兼老乡胡适先生的情意,在她的作品中依稀能够窥见端倪。

黄山的爱情故事在民间故事里也甚多。有一则“燃仙草”的故事最令人难忘。传说很久以前,一对徽商夫妻十分恩爱,丈夫经常外出经商,女人在家辛苦操持家务,不幸而染病早逝。丈夫回来后,痛苦不已终日茶饭不香。忽有一夜,妻子托梦说:“你不必太忧伤,我将变成仙草,伴你度过余生”。后来,他到妻墓上一看果然长出一棵硕大的草叶。叶片青翠欲滴,转眼秋来叶片色泽金黄。他忍不住想尝试其味,一尝之后发觉满口生香,偶卷而吸之则满屋飘香,烟雾不散,在烟雾中恍惚与爱妻相见。于是丈夫日夜尝之,以销孤独之感,以解对亡妻的思念之情。此草流传下来,遂有“相思草”之另名。这则故事,其实就是黄山脚下最早关于焦甜香烟叶的神话传说,故事里徽商的形象也一改过去传统的“商人重利轻别离”的形象,描写了普通夫妻的恩爱之情也一样能打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