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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心的耳

2016年07月06日 来源:烟草在线 作者:何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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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草在线专稿  德国诗人荷尔德林有一句名言:“人生充满劳绩,而人却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这句话充满了诗意,惹人遐想。

  那么何为诗意呢,什么样的人生才算是诗意的呢?

  明人陈继儒(也有说是陆绍珩的)在《小窗幽记》里这样写道:“人有一字不识而多诗意,一偈不参而有禅意,一勺不濡而多酒意,一石不晓而多画意,淡宕故也。”可见,诗情画意,与诗无关,与画无关,只与人有关。

  后人洪应明在《菜根谭》中对这几句话进行了解释:“一字不识而有诗意者,得诗家之真趣;一偈不参而有禅味者,悟禅教之玄机。”此言与“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说的大致是一个意思。旧时的武侠故事里经常讲“无招胜有招”、“无声胜有声”,言外之意是说繁复的招式有时未必比简单的招式管用,庞杂的声响未必会比无声更能震撼人心。所以你说到底是谁更懂人生,谁更有诗意呢?是学富五车的读书人,还是坐在街角捉虱子的人——这个问题显然不能一概而论。

  小时候,外婆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古代有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做了很多的错事,到了晚年幡然悔悟,有一天,他来到大雄宝殿求佛祖保佑。佛祖说:“你求我没用,有些东西别人是无法代劳的,唯一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想来你也听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么是佛,心即是佛,人人都有善心,则人人都有佛心”。

  佛心如此,诗心亦然。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大多太过注重形式,常常因此陷入一个误区,以为只有读很多的书,写很多的文章,才能明白诗意为何?这种狭隘的观点就好像总有人以为只有挣很多的钱才能拥有幸福一样。殊不知,幸福与金钱划不成等号,诗意与学识也没有特定的关联。

  一个走到哪里都带着一本书的人不见得就比一个拿着锄头在田间劳作的人更有涵养。生活中有很多读破万卷书的人,说出来的话粗鄙不堪,亦有很多学历不高的人,言行举止温文尔雅。凡人修行,修的不是门面,而是内心。

  诗意不在高高的云天上,亦不在遥远的海中央,我们不是一定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得到。它有可能存在于一碗饭里、一杯茶里,在呼出的每一口气、打出的每一个哈欠里。如果心是诗心,在我们听来,风声是诗意的,雨声是诗意的。猫叫声、呼噜声都是诗意的;如果没有一颗诗心,纵然将阳春白雪奏得震天响,亦引不起心中的半点共鸣,彼时的诗意不过是嘴上的说辞罢了。

  画眼诗心天地来。诗心在耳,耳是一个语气助词——不是说诗意的心从耳朵边上来,而是指心中若有诗意,人迹所至皆是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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