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家里墙上挂着一件铜锁装饰品,是很多年前在乌镇买的,黄铜材质,纯手工打造。当时,就站在匠人旁边,看他一锤一锤的錾刻着图案,九斗云纹,下缀两个小铜鱼把手,大概是寓意“鱼跃龙门”。铜锁装裱在实木装饰框中,四周同样嵌有黄铜材质的云纹金属片,既古朴,又精致。喜欢得难以言喻,遂毫不犹豫地买下来,并一直挂着卧室门旁。
前两天听刘胡轶根据木心诗改编的那首《从前慢》,不仅让我重新审视那件铜锁装饰品,也让我在其身上想到了很多。“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木心是乌镇人,辗转一生,最后又回到了乌镇。他说的锁,一定是我挂在墙上的那种锁,但他又不单单是说好看的锁,而是通过锁去讲述从前的单纯和悠闲。从前的锁的确很好看,但谈不上坚固,不过也不需要坚固,只要你锁了,人家就懂了,这就是那时候的人,说一句是一句的朴实纯善的人。
木心的这首《从前慢》,虽然只是简单明了的几句“大白话”却透着无限的岁月沧桑,就像诗中的那把从前的锁一样。但当你读到,你的思想却又仿佛那把精美有样子的钥匙般,“吱呀”一声,便涌进锁后面的自然纯净古朴的气息当中,这就是木心的独到之处。
记得早先少年时,人都是相互帮衬着,邻里照应。相熟的,不相熟的,都讲一个“善”字。曾经有一部《今天我休息》的老片子,讲一个警察在休息日那天做了很多好事,帮助了很多人,这就是那个年代人们的做人准则。当时,很多两三岁小孩子脖子上都戴着纯金或纯银的家传长命锁,满大街跑。但家长从来不担心会出什么事情,有好奇的大人会招呼孩子过来欣赏一番,并称赞几句罢了,从没有人会产生其他念头。
诗中讲: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这是相对的,关键心态是放松的,人会静静的感受着时光,而不是匆匆地奔波于潮汐般的人流中。就像那把锁一样,安详地呆在那里,守候着岁月的交替。而这把锁,显然便是点睛之处和朴实所在。乌镇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精美的样子宛如那个时代,如今成了嵌在实木框中的水墨画。去过的人都希望将这景致永远锁进自己的记忆中,闲时翻出来欣赏。那是中式的传统的记忆,有着人们心中的寄托。木心也是一样,他希望在这种慢中回味青少年时的美好和恬静。
这两天,当我坐在客厅中,无意间抬头看到墙上的那把锁,总会想起木心的这首《从前慢》,并因此想到乌镇以及少年时的样子。于是,心绪开始像乌镇的水一样荡漾,满脑子都是白墙、青瓦和流淌的时光。嘴里便会念叨着: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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