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我站在错误的废墟上张望
张望不带彷徨
再寻找一片花开的地方
深埋我的希望
我不愿有新希望
我只期望……
“你所播打的号码已停机……”这号码我每星期都要播的,一直听到忙音,然后品出苦涩,最后竟沁出泪来……
大学的一部分是由短信构成的,发短信有时会出错的。我没想到一个陌生号码来的短信她也回了,不过决不是出于好奇。
“噢,你发错了,为了不耽误你的事,我还是告诉你一声吧。不用谢了。”
善男?信女?不过一定是个好人。“大恩不言×”我故意省了一个谢字,“可否知恩公大名,他日必结草相报。”
“我叫林晓,结草相报?真没诚意,都死了还报什么?你应该也是财大的吧,你的号码和我的只后四位不同。”
“那真是太巧了,而且就凭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林”字,做个朋友吧,我叫李林下。”“好的。”对方直截了当。大学里没有不寂寞的人,这就是我们未曾谋面的人,可以相依相偎的理由。后来,我就再没离开过这个号码。
有时候这个世界好小,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可以走到一起相互依赖,相互信任。有林晓的日子是不寂寞,不伤悲,绝对有幸福感的。林晓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益者三友,林晓皆是。她可以忍受我狂梦中的呓语;而且在我的梦支离破碎的时候,是她轻轻捡起破得不能再破的碎片,粘在一起,而且很牢很牢。
“你好像是高兴的时候少而悲伤的时候多。”
“那是因为我思考太多关于人生,所以我沉重。”
“你还会高兴的突然失落。”
“那是因为思考的我是两个:一个深沉,一个快乐。”
“好了,大诗人别在卖弄你的词藻了,来图书馆吧。一本好书可以净化我们的灵魂。”
“如果找我就到图书馆,如果我不在图书馆,就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啊?!你没救了……”
她知道我的喜怒哀乐,而且恰如其分的鼓励我、赞扬我、批评我、甚至骂我。不管怎样做都是绝对的善解人意。
在此之前,我深感读书误我,通常用篮球来杀时间,或者干脆呆坐。现在我每天都去图书馆,和她用短信聊天上人间。从莎士比亚到鲁迅;从古埃及的金字塔到中世纪的爱情;从失落的文明到星际争霸。而且我还可以听林晓给我讲“国际新闻”-——她的手机链上的水晶丢了;她在路上看到了一只可爱的小花猫;在学校的三叶草地里找到了一株四叶的;在花丛边扑蝴蝶的时候被蜜蜂蜇了;宿舍里几个丫头喝酒喝醉了……她就是天上的一片云,永远飘着,所以我的天空也开朗着,快乐着。坐在图书馆望着那窗外静谧的小池塘,我想那里肯定有两个鱼儿在快乐地游来游去。
我清楚地知道我是爱林晓的,我信这份爱,我也相信我们的爱会来日方长。我不期待在食堂或某个地方遇到一位女孩就是林晓,也不刻意打听她的一切。我就这样静静等待,等待那个该出现的日子,和天赐的爱情。
短信是我们之间唯一的红线,把这两个陌生的世界紧紧的维系着。
“我去献血了。”
“那很好啊。”
“可是人家说白细胞多了些……不想见一面吗?”
“来日方长嘛。”爱到真处是胆怯。
“那好吧,我最近很忙,要等两个月后才能和你联系了。”
“哦,好吧,不要太累了,要注意身体。”
这两个月来我很想知道她在干什么。没了短信,林晓就音信全无。
不知是两个月中的哪一天,我还在想着这个问题。想着想着电梯过了三楼到了四楼。错了也好来看看吧,我还真没来过几次。我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看到一本醒目的《莎士比亚》。翻开来,便看到了那一首《你原是半个我》-——
呵,你原是半个我,那较大的半个
我怎能把你德歌颂的有礼貌?
我怎能厚颜地自己称赞自己?
我称赞你好,不就是把自己抬高?
就为这一点,也得让我们分离,
让我们的爱不再有合一的名分
只有这样分开了,我才能把你
应当独得的赞美给你——一个人
“隔离”呵,你将要给我多大的苦痛。
……
这首诗林晓曾给我发过,多么凄美的情感喷涌……我看着看着感觉好像有人心事重重的看过来,我抬头看到图书馆阿姨的叹息。我好奇的问她为何叹息。她说:以前有个女孩子天天来这里看书,可是患了白血病,真是可惜,多好的孩子……
“白血病”——我所知道的只是白细胞增多。“白细胞多了些。”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赶忙逃出去播了那个号码,焦急的等待回应。可却传来“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我是多么粗心啊,竟没听出那一句“白细胞多了些”的深意。我竟然终没和她见上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林晓,这么大的事你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却不厌其烦的把美好的感觉都给了我,这个误会未免也太大了吧。林晓,林晓,我的脑中已乱作一团……回想起她的一切——顿觉浅显陌生而亲切的一切。她曾说过:
假如我是雪人
我会从容的化掉
绝不掺杂一滴泪
还有什么留得住的吗?
一片云
风一吹
就散了
我喜爱秋季-——稳重的季节
就让我变成憔悴的落红
和那鬼魂般的落叶
远去-——
林晓真的像雪人一样——化了,没有留下痕迹。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她早已飞过。我也似乎明白了,她原是我的一半,然而终被隔离……
没有鲜花,没有拥抱,没有山盟海誓,也没有一句我爱你,图书馆见证了我们似是而非的爱情。
缘本误会,这个温柔而芳烈的女子给了我两个月的时间把她忘记。可我宁愿在悲痛中把她记起,也不愿在微笑中把她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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