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一盏煤油灯点燃的
被一笼柴火熏透
一双用滴蜡补救裂口的鞋子
一个破洞装不下书本的帆布包
爨龙颜的长剑一挥,你便迈着款款步履
住进了爨碑
空灵的故事,简单而浩大的屋宇
有平平仄仄的音律,也有汩汩流淌的情愫
是一挥而就的喷发,也是信手拈来的感悟。
爨乡,有一次我把一张三好学生的奖状
举过头顶,你有没有担心我被风吹走
深陷花雨的村落、木屋、农舍
以及桑田、茶园、树林
怎么看,都是一轴静美的山水画。
三月,盛开的油菜花浮着嫩黄的云朵
一群水牛在天空下
甩着春天的尾巴
鸟儿用一行翠绿
剪着池塘的倒影
雨斜斜地落下来,桃花、李花、杏花
在春夜集体失眠
美丽的使者,在村头和庄尾
开着东,开着西,开着南,开着北。
雨纷纷的街巷,断魂的旅人
被一朵盛开的蜜香梨花接回家
冷雨之中,被飘香的酒肆安抚
一坛醇香的爨乡米酒
使羁旅变得温暖。
而门外的花荫、雨雾
飘荡着爨氏的思念和回忆。
爨乡,我的裤兜里那三颗糖太沉重
我总使劲捏着,担心沿着破洞掉下去
住在故事里的爨乡
朴素、自然,宁静、秀美
仿佛山间的一脉清泉
流淌着细碎的时光和人世的清影
落花和流水,农事和节令
来的来,去的去,开的开,谢的谢
泣笑悲喜、爱恨情仇,都随
一池春水生发、起伏。
从容不迫的古村,从容不迫的人间
在一首流传千古的故事中
阴阴晴晴,圆圆缺缺,涨涨落落……
爨乡,你的旧衣服
我不能再穿了
蜜香梨已经熟透,十月
彩色沙林上的绿植,也跟着熟了
金色参差
那时候,这些山
被荒漠的传说覆盖,干燥,没有肉
现在,沙林已经是一些多肉的植物
沙林下的那爨乡人搬出来,告别了粗砺的陶片
在城市,点燃新的火种
许多都进入了另一种,光滑、清晰
的命运
一种,新的文明
在彩色沙林,曾经种荞麦的地
野风再吹不起尘土
我想对墙上的爷爷说,那个叫薛官堡的爨龙颜碑
一睹“神品第一”的风采神韵
脉搏已成新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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