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是苏经理吗?”
“对,是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以后订烟相关的事情和通知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我是那堪乡凌叔烟摊。”
“好的,凌叔退休不卖烟了吗?”
“我爸昨天过世了……”
“哦……我知道了,那以后有通知我再打电话给你……”
内心一阵错综复杂,我放下手中的电话,久久不能平静。凌叔是我的客户,住在比偏远的那堪乡还要偏远的村子里,80岁左右的年纪,经营着一个小小的烟摊,卖着不多不少的食品百杂。每当到了订烟的日子,我都会打个电话提醒凌叔订烟,想起前两周,还走访过凌叔那儿,心中就泛起酸涩。
和往常一样,还没跨进凌叔家门,就开始吆喝“凌叔,吃粥了没啊!”不出意外,有个声音就会从屋里传来“吃过啦!”。走进屋内,就看见凌叔从床上坐起,乐呵呵地笑道“经理今天有空来啊!”。十月的那堪,夏日的余温还没褪去,中午依旧有些闷热,凌叔穿着标配的白色背心,瘦小黝黑的身体,也算得上硬朗,一把大蒲扇握在手里不停上下扇动,眼中精光闪烁,不停地唠叨着近日碰到的大事小事,平日里没什么人可以说话,见到我就打开了话匣子。床头边上是一张书桌,桌子上摆满了小物件,电话座机、眼镜、闹钟还有些册子书籍。床尾靠着木架子,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大瓶小瓶的酱油、陈醋、米酒等日杂品,瓶子从高到低,由宽到窄,自成规律;架子中间,醒目地陈列着各类卷烟,整齐有序,标签完整。10平米的小房间,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整理好思绪,我给凌叔的儿子打了电话询问情况,得知凌叔是由于心肌梗塞离开人世的,此前已有八、九次,但因为抢救及时,都平安渡过,而这次终究没能熬过来。再一次,我打开手机通讯录,翻到了凌叔的电话,是座机号码,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瘦小挺拔的背影,坐在床边,左手拿着蒲扇,右手拿着听筒,不停唠叨。“经理,你不说我又差点忘记订烟了。”“经理,这个月烟不够卖哦!下个月是不是可以给多点!”“经理,上次你说哪个烟好卖了?我不记得了。”
望向窗外,不知何时起,门外的榕树稍,少了几分绿意,多了几片金黄。“呼”地一阵风吹过,“叮”的一声,叶子从枝头飘落,在空中久久徘徊,缓缓地,悄悄地,这片叶躺在了黄色的土地上,默默地伴在树根边,那便是它的安身之处。南方的秋总是来得那么悄无声息而又猝不及防。
新意盎然——安徽中烟在新质生产力实践中的探索与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