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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小石山

2019年11月08日 来源:烟草在线专稿 作者:张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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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石山,过去在城外,现在成了城中;过去离家很远,现在则近在眼前。前者是因城市向外延伸了,后者是因我搬家,与小石山为邻了。不管在城外还是在城中,不管离家很远还是很近,三十几年来,我们若朋友,若情人,由相识,到相知,到相恋,从来都彼此忠诚,彼此牵挂,不离不弃。

  小石山水库,位于师宗县城西部,水库东边接着县城,西边接着林荫茂密的小石山,虽然只是一座小(一)型水库,但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优美的风景,对于师宗县城来说就如滇池于春城昆明。小石山水库东面,一座座栈道桥墩笔直的立在毗岸的水里,曲折的水泥栈道一头连着已经建成的西环湖路,一头即将接上半截东环湖路。栈道上,一根根暗红的栏杆支柱静静的立着,栈道倒映在水里,加上周边的绿树青山,俨然就是一幅画。

  不知什么原因,过去上小石山,总在别的时节。今年是第一次,初冬登小石山。起初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以为不过是朋友间平常的拜访,彼此知根知底,相晤,不过是一种无言的温馨。后来才发现,我错了;小石山也如人一般,它也是丰富的,多面的。初冬的小石山,全然不同于平日所见,让我获得了全新的体验。

  站在石湖水库大尖山顶,只见师宗县城与碧波荡漾的石湖水库紧密相连,郁郁葱葱的小青山、文笔山、小石山、西华山紧紧环抱着县城,山、水、林、城浑然一体,相映成趣。一幅林中有城、城中有林,群山碧水环绕,绿树掩映的森林城市画卷尽收眼底。这是师宗县实施森林城市创建后发生的可喜变化。该县充分发挥依山傍水,林城相依,城水相连的优势,打好生态牌,做活“水”文章,着力打造森林绕城、碧水穿城的山水园林城市,让群众看得见山,望得见水,记得住乡愁。

  站在大尖山顶,眼前的一切告诉我,这是一个新旧交替的时节,既有删繁就简的树与藤,又有领异标新的花与叶;既有枯槁与苍劲,又有生机与活力。小石山,它洗尽了铅华,素面相迎,纯朴天真。小石山,它除去了遮蔽,透明而敞亮,简单而亲切。路敞亮了,可以放足地走,放足地跑;树丛敞亮了,树丛间各种形态的岩石敞亮了,岩石下的山体敞亮了,可以尽情地近观,尽情地远眺;人的心情也敞亮了,可以无边地幽思,无边地畅想。

  枝头上活动着各色各样的鸟,有一种特别的小,比拇指大不了多少,在刚发芽的枝叶间穿梭跳跃,像秋风里的精灵。大约是年秋初生的,啼叫声还显得稚嫩而胆怯,叫几声,四周瞅一瞅,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似的;见没什么异样,便颠一颠身体,飞向别一片树林或别一座山峰去了。猛然间,我想起了杜牧的两句诗: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我知道那诗句与鸟儿无关,但不知为什么,这鸟儿偏偏地就让我想起了那诗句。

  今日今时,当你立于水库大坝之上,放眼四顾,新建的大坝显得分外雄伟,昔日湖水浑浊,杂草丛生、垃圾四散的景象已不复存在。眼前呈现的尽是碧水蓝天、群峰竞秀、树影婆娑、生机盎然,远处数只白鹭轻轻掠过,转瞬落入对岸绿树掩映之中,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你神清气爽,无比惬意。真是“石湖碧水映群峰,东西南北处处通。格桑花开环湖路,引来彩凤落师宗。”傍晚时分,当你漫步环湖路上,小径幽静而狭长,一路的格桑花竞相开放,林间的鸟儿软语呢喃,石湖之水波光粼粼,湖岸的霓虹灯流光溢彩……

  别的季节,小石山没这么通透,我从没有这么透彻地观察过它。至少,我从来都没发现,小石山有那么多青色的、形态各异的、憨态可掬的岩石。在初冬的小石山上,我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空疏的好处。枝繁叶茂、浓荫蔽日、群山叠翠,自是一番景象;但因为繁复,也遮蔽了另一些景致。去了遮蔽,一切就显豁了起来,眼前就亮了起来。语言也如此吧,太繁复,太细腻,就可能把真实的思想、真实的情感、真实的见解遮蔽了起来,吃力不讨好,反而让人看不分明。从大处着笔,大刀阔斧,就能空灵剔透,境界分明。李白之所以与众不同,卓尔不凡,全在于他能傲视尘嚣,目空一切,故能抛开琐屑,壮语豪言,故能磊磊落落,天开地阔,故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故能惊天地,泣鬼神,成千古绝唱。

  清晨的风,凛冽,直接,毫不犹豫。厚厚的尘土被掀起,趴在明亮的玻璃,吹进沉睡的耳朵,卷入安静的角落。湖边光影婆娑,小石山水库荷花争相斗艳,又是一年好时光。时间犹如白马过隙,眨眼间三十多年过去了,慢慢融入凤城。

  站在水库大坝之上,贪婪地汲取每一寸土地的气息,熟悉的画面席卷眼帘。水库边的村里,水车缓慢地转动,时间就此停止,仿佛牧童赶牛的身姿就在不远处;石湖边,几位老者垂钓于此,谈笑间仍能看见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水库之上,人们坐着游船,层叠的山峰,清澈的湖水,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美妙。虽然凤城没有多么辽阔,但每一处都美不胜收。

  犹记得初来凤城,就被地道的面食所吸引。天色微亮,看着不起眼的小店,坐满了食客。坐下喝一口凉茶,静待美食的到来。劲道的面条,搭配匠人师傅熬制的独门高汤,在清晨就能点燃你的味蕾。早餐是一天中最初的期待,食物能带给人美好的享受。漫步在凤城的街头,环视四周,从陌生到熟悉,岁月带来的不只是流逝,还有记忆,属于凤城和我的记忆。月儿爬上树梢,夜晚来临,三五少年聚在路边小摊,一瓶啤酒足以畅聊人生。公园里,不甘落后的老年舞者跟随节拍翩翩起舞,惹得路人纷纷叫好。昏黄的路灯下,男孩羞涩地牵起女孩的手,重叠的身影像极了谁的青春。小店门口,顽皮的小孩因为被训斥放声大哭,转眼又因为一只冰棍喜笑颜开。不断传递来的画面,让我感受着这座小城的魅力,疲惫许久的心得到了温暖。

  凤城带给我的是一种质朴而生活的气息。脑海忽然响起那首经典的旋律:凤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凤城来,收获特别多。你,又收获了什么?月光下的凤城,宁静而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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