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龙海山下的村庄
告诉孩子
这儿就是爸爸的家
就是爸爸出生的地方
也就是你今后填许多表格时
谁也篡改不了的
你的籍贯
 
我在故乡读小学时，老师讲历史
在黑板上画了一饱满的桑叶
手指划过
把祖国割成雄鸡的模样
其间点缀着黄土故乡
故乡的英雄、文豪的故事闪烁着光芒
讲着故乡的历史
老师的眼里闪着泪花
聆听者的心里飘荡着波澜
 
杜公河水流来梨花儿开
欢迎咱亲人回老家来
老梨树点头老鹳窝笑
新柳新松新柏一排排
 
孩子上学时他的老师讲历史
在黑板上画一只雄鸡
并骄傲地说伟大祖国
原先是这个样子
他微笑着一笔一笔地
补成一片饱满的桑叶
点缀桑叶间故土小城的青山常在绿水依旧
儿子陈述时的目光
让已离开故乡的人心潮澎湃
 
这儿并非山青水秀
也很少蓝天白云
孩子
这儿和你课本中的乡村不同
但最重要的是
这里就是出产五谷杂粮的地方
 
龙凤寺的泉水还那么旺
凤湖边的旧居新翻盖
喜鹊儿叫来莲花儿开
欢迎咱亲人回老家来
 
喜欢写作的故乡人聚在一起读书
不由自主翻到了故土的历史
用拼图一块块省区拼成雄鸡
一块块千百次乐此不疲
拼着雄鸡雄鸡的每一部分
拼着红土故园那一缕缕思乡情
闭眼用手一摸
就能自豪地说出自己的故乡在哪里
那里的地理那里的人文
讲完后离开故土的人
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就是野菊花和油菜花分次盛开
的地方
离家很久了
可回家的路
我总是清楚的记得
弯曲的小径上满是杂草
早已消失了我儿时的笑声
和铁环滚过的痕迹
 
祭祖堂前敬上三炷香
家谱里找找是第几代
蒸饭还是咱老家的黏
千丝万缕总扯不断
 
打量着空无一人的老屋
再推开尘封已久的木门
阳光从窗外或是屋顶的破洞落
下来
把一切打得支离破碎
 
锣鼓敲来心花儿开
欢迎咱亲人回老家来
大改革走上了小康路
大开放赶上了好时代
大梨树下好乘凉
送往迎来咱新一代
 
摸摸睡过的床和烧过红薯的灶
看看用旧的割草刀和满是污渍
的煤油灯
儿子兴奋地找寻我用过的玩具
我却站在千疮百孔的小喜报前
聆听遥远的朗朗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