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这个大年虽然没有了照料母亲的辛苦,但也添了一些茫然,心中空落落的,有突然找不到重心的感觉。我不清楚,这是否就是藏在中国年中的那份浓得化不开的情。有母亲在的年,就会有种醇厚的味道,而这个大年母亲不在了,似乎大年的味道也变得淡了许多、浅了许多。
半生已过,母亲在时的过大年模式早深入骨髓。母亲是最爱油炸食品的,无论是困难时期,还是富裕年代,每到过年,母亲都会油炸一些假鱼、假蛤蟆之类的食品,这就是母亲的过大年习惯。小时候物质匮乏,不仅粮食定量供应,食用油、肉类也是如此,都是凭票供应。平时想吃油炸食品,那是做梦的事儿。只有到了大年三十,母亲才会把积攒下来的豆油、白面拿出来,炸制一些油条、麻花之类的食品。那时的我,见到这些油炸食品,就连油锅里的渣儿都不放过。后来,母亲索性把稀面淋到油锅里炸,奇迹出现了,炸制后的稀面仿佛一条条鱼、一只只蛤蟆般呈现出来,母亲也就把这种油炸食品唤作假鱼、假蛤蟆。这一炸就是四十多年,母亲身体好的前些年,还在炸这种食品,而我仍然吃得津津有味。
给孩子压岁钱是母亲非常积极做的一件事,我小时候,母亲是二分、五分的给,上小学后是一角、两角的给,上中学后则是十元、二十元的给。我有了女儿后,母亲则把给压岁钱的对象转移到我女儿那里,变成了一百、二百的给。而且等不及到初一,三十晚上吃过年夜饭,便嚷着让小辈行礼问好、给压岁钱。虽然母亲给的压岁钱不多,但母亲很重视这种仪式感,说这是老礼儿,代表着长辈的心意和祝福。
过大年的时候,母亲还愿意贴年画。印象中,母亲只要开始置办年货,第一个要买的肯定是年画、春联。年画是大胖小子或大胖丫头抱着条大鲤鱼的那种,非常喜庆,预示着年年有余。记得我读中学的时候,母亲还在贴这种年画,还抱着哥的孩子指着年画说:看,画上的大胖小子像不像你。直到年画成为过去时后,街上再看不到卖年画的了,母亲也要将好看一些的挂历或者福字贴到墙上。有时我也会埋怨母亲,嫌弃母亲将墙贴得花里胡哨的,太乱。母亲则说,墙上贴了年画,年味才会足一些。
每年的大年三十,母亲都会催着让我去给逝去的长辈烧纸钱,母亲很信这个。小时候让我给爷爷奶奶烧,父亲去世后,又让我给父亲和爷爷奶奶烧。而今年,我在纸钱上写下父亲大人名字的时候,还需要将母亲的名字也写上去……母亲走了,带着她的过年习俗,将在另一个世界与父亲共进团圆饭。而母亲带给我的过年味道,我将再也体会不到了。
新意盎然——安徽中烟在新质生产力实践中的探索与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