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人生只是个匆忙。就像是走一场亲戚,见了一些人,也忘了一些人,可能也悲喜交集,也会垂泪长涕,直到身影消失在人海里不见了影踪。张望,言说,心想,人生如白驹过隙,还是匆匆,太匆匆了。
据说,有国外的测试机构做了调查,说中国人总是在忙,忙孩子,忙家庭,忙买房子,忙孩子结婚…...忙得没有了快乐,失去了快乐。正如一位著名主持人说的那样,痛并快乐着。真的吗?我觉得这真的很难。明明是身上的伤口洒了盐、见了水,还要强忍着说没事,这又有什么意思呢?小时候的我们,在老师的鼓励下,接种疫苗,都咧着嘴巴疼的脸都变形了,却还是假装在笑呢,真的是一种气概吗?其实,没有也罢。疼了就哭出来,快乐就笑出来,天经地义的事情,在时光的匆匆里变得就连我们都不认识自己了。人这个东西,却真的不是个东西,很复杂哟。
现在,我变得很少说理想了。不是我没有理想,是现实挤压的我几乎忘了还有这么美好的词语了。在有限的认知里,我也和大多数人一样,拼命挣钱,拼命攒钱,为了孩子和自己以及所谓的更好的将来——买房子卖房子,看得见工资本上的钱攒了许多,哪管什么时光匆匆,我的白头,还有积压在心头的那些不忍言说的难言呢。笑也似乎能笑,却没有哪种发自内心的开怀,憋着闷着,总有人在这么说,你有什么心事?我有吗?细细一想,却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关于心事的最新的理由啊。匆匆的,不是我的心态,似乎总是在和现实的焦虑较劲而已。
过于沉闷的生活,我会说,没意思。过于喧嚣的现实,我也不太想参与。在王维式的出世入世和苏东坡一般的摇摆中,就这么让时光匆匆了,再匆匆,还是匆匆,几乎不能自己了。想忘记年岁,能忘记的了吗?想回忆从前的美好时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像老的只剩下了打坐,一面镜子一样让云卷云舒,庭前花开,成为我几乎亘古不变的生活常态。偶尔会想起小时候,家乡和小河,梦里的姑娘,回头一望,现实来了,自己就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在现实的匆匆里变乖巧了、圆润了、会活人了。
盼着长大的童年,青春芳华的青年,都走远了。在和中年的搏斗中,似乎还有些劲。刚参加工作时候的分头样式,只留在了别人的记忆里。翻翻照片,还找得出一张两张的青春的动感照。有一段时间,学摄影,背着个老海鸥相机在街上溜达,这里那里乱照一气,今天才发现,那时候的照片里还残存了一些纯朴、善良和单纯吧,那种眼神和做派,俨然就是这么多年流失和走散的姊妹兄弟。可惜,一闪而过的表情里,还是会变得高冷,不可理喻般的冷静了。匆匆的时光能把人打磨成一个机器,也会把人变得无所谓,正如鲁迅再次见到闰土时候的样子,两个人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叹息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一路走来,时间就像是个尾巴,或者是个窃贼,尾随着我的光年一般的历史。想躲也躲不掉,想逃也逃不掉,只好假装是好友,相扶携着慢慢走着,有话没话的聊着。时间匆忙,匆匆,我就像是个提着灯笼走着的小孩子,照的见照的出一些人的模样,或者是亲戚,或者是同学发小,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目光,柔和的和我诉说过往里的匆匆一样。回家去的路上,如果碰到了我小时候上过的学校、走过的小路或者曾经的同学,总是很亲切。只是时光这个魔鬼,让我会记不得他或者她的名字,如果稍微提醒一下,就会“哦、哦、哦”,原来是你的发出许多感慨。这样的次数多了,我都开始怀疑我的健忘症上头了呢。
曾经天真的想逃离故乡那个地方。工作了几年,却总是想回家一趟。哪怕只是转转看看就行。也曾经想着早早参加工作,挣钱才是真理。到了现在,才发现,回一趟曾经工作过的老厂,也没有了曾经的模样。握着的手会松掉,想念的人会老去,我的记忆也会苍白,时光匆匆,太匆匆了,其实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变了的应该是我们还有心情和模样。一次,碰到了一位同学,相互好像认识,握了手,却都叫不出相互的名字,尴尬地晃了晃手,都忙着各自的事情走了。现在想起来,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呢。不能只是埋怨时光太匆匆,也许,真的是我们的心情太匆匆,匆匆的不知道该忙些什么,反正总是在忙或者奔向忙的路上。
梦里,会梦见捉蝴蝶,挥舞着的确良的衬衫,精着上身奔跑,哪里还想得起绊倒这件事呢。还想到一回被蜜蜂蛰的头肿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家去的。小时候最盼着感冒发烧,可以让父母做点好吃的,静静躺在父母的背上,那时候的温暖哪里去了呢?好笑的事,骂着医生不让打针的情景,也让父母笑出声来。时间都去哪里了呢?是在天上还是云中,是在路上还是在记忆里,我努力搜索,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么多年习惯了外面的生活,也是外面的生活给了我生活的勇气和做人的一点点尊严吧。在匆匆的时光面前,我好像手足无措,也好像慌里慌张,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是哪个方向了。于是,我喜欢静静坐着,置身事外一般,听听音乐,出去走一走,偶尔老年一般想一想过去,就当是生活的真实的赐予吧。
从不喜欢慨叹,到现在不由自主慨叹。从青年到中年,这个坎迈过去了吗?匆匆的时光,变不了,我们会变,会老去,会忘记许多,却忘不了父母、兄弟和孩子们,还有曾经一闪而过的那些含情脉脉吧。心动,不是触碰,那是闪光的时光的温柔的一种,希望生命里这样的时候还会有,不然,真的会匆匆,太匆匆,像是个时光机器了——淡然无味、索然无趣,像个佛陀一般。如果这样有过,恍然如你在眼前,在天边,会淡淡闪现的匆匆的样子,我也依然温暖如春。想起回家时候,顺着一条大坝,坝下郁郁葱葱,我的眼睛会发光搜寻。匆匆,太匆匆,仿佛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