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父亲二十出头时,做过各种活,中学校园的厨师、校办厂的钳工,甚至对电一窍不通的他自学成材,居然玩空手道,带电操作险些引起触电事故!
我最喜欢的是我蹒跚学步时,无人照料,跟他开机帆船时,经常被扔在船舱。当时我只能直着脖子看到圆形舱门的一孔天空,无论是他和同事搭讪、还是机帆船驶过时,阵阵涌动的水浪惊起的水鸟野鸭翅膀拍打声和鸣叫声,我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让我始终有一探究竟的冲动。
记得有一次,我躺在后船舱,迷迷糊糊中被重重地扔在水泥甲板上发出的咣啷啷声惊醒,“看来难修好了!”可能是累了,父亲和同事边聊着思考对策边借机休息恢复体力,恍惚中能看到缕缕轻烟似云般从圆形舱门上方飘过,倏地我感觉船在风的作用发生细微地漂移,终于似乎横亘在河道中央,水波一浪一浪轻轻拍打着舱底,我能真切地感觉到水波象母亲的轻抚,温柔而细腻让我一度从半梦半醒中再次入眠。小时候,父亲总让我睡觉,说是长肉。
何方远处随风传来阵阵炊烟的味道,广播声漂漂悠悠似近还远的播放着“洪湖水,浪打浪”。江南雨是我儿时情景中的常客,他总是会悄然而至,初时细细如锦里针,滑滑若丝帛,你可能认为那只是一团雾气,但等到你感觉一丝清凉时,已然是瓢泼大雨迎面而至,“赶紧拿雨披,”甲板上传来零乱的脚步声,还有不停地用手捋雨水时发出的呸呸声,这是一艘简易的机帆船,没有顶棚,屋漏偏遭绵雨!我在舱底听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感觉甚是奇妙,刚开始时的水波拍打舱底的哗哗声,轻柔细软如低声部吉它的轻声呢喃;后来渐渐揉入一阵急急的沙沙声,犹如二胡悄然潜入,“春雨细若尘”好似细小沙粒入水,接着雨点越来越大已然是拍打着水面,似战鼓急擂,“啪啪”声中夹杂着溅起的水花,宛若朵朵莲荷次第绽放。
雨停乍歇,“咣啷啷”再度将我从美梦中惊醒。“好了”几乎是奔走相告,在与时间的散跑中,顶着风和雨,连续数小时的抢修后,终于能回家,吃上一顿迟到的午餐了!这种喜悦从甲板上父亲和同事们再度燃起的烟味中传来,我已经被压抑太久的咕噜声再度被撩起,“哒哒哒”这是一次去父亲同事家的路上发生的抢修,虽然最后我仅仅是吃到了红烧狮子头,但却是我第一次吃到儿时记忆最深的美味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