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洋芋的大名叫马铃薯。这本应该是一个比较有中国传统文化特色的像形名称,因为它的形状看起来的确有点像马脖子里挂的铃铛。可惜,国人却不太接受这个称谓,除了在正式的文本中时有显现外,民间很少有人这样称呼它。全国各地的老百姓根据自己的喜好和习惯,有的把它叫土豆,有的把它叫山药、山药蛋。在我的家乡——昭通,人们都把它叫洋芋。
洋芋既当得粮,又做得菜,能干的厨子做一席洋芋宴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就是在酒店饭馆、街头小摊,用洋芋做的菜品也不少。拿我们昭通来说,火锅离不开洋芋,烧烤少不了洋芋,酒桌饭席也都离不得洋芋。照这种发展趋势,以后只怕是愈演愈烈,大家会将吃洋芋进行到底了。
昭通人爱吃洋芋是出了名的。在昭通城,卖炸洋芋的小摊点是最受人青睐的。“来一碗炸洋芋!”“好呐!”随着一声吆喝,黄生生的洋芋条倒进油锅里,炸得刚透心就捞起来装进一个小碟里,放上葱葱、洒上芫荽,倒上卤水,再放上点油辣子。客人们一个个吃得舔嘴抹舌的,直叫着:“再来一碗,再来一碗。”
城里人、乡下人都喜欢吃洋芋,且做法很多。有烧洋芋、煮洋芋、炸洋芋、煎洋芋、烩洋芋等等,品种及花样举不胜举。洋芋堪称昭通一绝。昭通城的大小馆子通常都会有两道菜:干焙洋芋丝和麻辣洋芋条。在昭通城,每个麻辣烫摊子上都有洋芋,每个火锅店里都离不了洋芋。连早晨在街上摆摊卖油糕饵块里的炸的“油糕”也是洋芋做成的。
我们昭通有句俗话:“吃洋芋长子弟。”这句话让好多男生找到了吃洋芋的借口,也让好多女生调侃男生找到了借口。
记得小时候,为了丰富餐桌上的内容,母亲常常变换着洋芋的做法,麻辣洋芋条或者番茄洋芋丝是最爱做的,我们也总是吃不怕。因为,母亲也常常会用“吃洋芋长子弟。”这句俗话来哄我们。那些年,家里穷,洋芋在粮食和蔬菜中相对便宜,母亲每年都会在洋芋大上市的时候买上几百斤的,堆放在院子里以备一家人慢慢吃。偶尔,母亲还会把洋芋切成片,用开水里绰过之后,晒成干洋芋片。然后用菜油炸过,就变成了金黄色,又香又脆。父亲经常用油炸洋芋片下酒。来了客人,母亲也用油炸洋芋片待客。当然还有一种奢侈的吃法,就是将洋芋淀粉和少许冷水,再用沸水冲熟后,用勺子分成一小份一小份的,再摊在布上,放在太阳底下晒得枯焦。吃的时候,用菜油一炸,晒干了的洋芋粉,便奇迹般地膨胀开来,白白的,香香的,再放点白糖或者盐巴,就成了当时昭通最时髦的一种菜了,大家管那叫“虾片”。
后来读了一些书,对洋芋的了解多了一些。比如知道长在地下的块茎,多呼为瓜、豆、芋、薯之类,而马铃薯本名加别名就占了三个。知道了它是稻、麦、玉米、马铃薯——粮食四大金刚之一,养活世上无数穷困农民和城市贫民,也让中产阶级和富人有了改换口味的理由和消遣的吃食。
不过,在洋芋的诸多食法中,我还是最怀念那种原始的吃法。在那少年时代,秋冬时节,和一群小伙伴从家里悄悄揣几个洋芋出来,跑到野外,选一处背风的地方,拢一堆火,将洋芋埋进去。等火堆里的香味慢慢飘出来之后,翻一下,再埋进去,待到四面烧出焦黄焦黄的锅巴时,捏一捏,软乎乎的,估计着洋芋已经熟透了,便迫不及待地赤手去火堆里掏出来,顾不得烫手烫嘴,拍了浮灰,剥了焦皮,忙忙慌慌就将浓香的烤洋芋往嘴里塞。那年月,好像只要有烧洋芋此下去定着心,就感觉再艰难的路也走得下去了。即便是到现在,虽然不能再到野外烧洋芋吃,但我还会时不时地捡几个洋芋在家里烧着吃,洋芋烧好后再下点单山蘸水或者昭通酱,总能一次又一次地从中体验到那种原始而又永恒的香味。
在我们昭通,好多人对洋芋都有感情,我也一样。工作以后,有时出差在外的时间长了一点,对外面的吃食感到了厌倦。突然对家乡的洋芋有了强烈的需求和渴望,恨不能顿顿有洋芋,让洋芋的香甜来解馋。说来也奇怪,在外地吃着洋芋,无论是何种做法,总感觉没有我们昭通的好吃。不知道是我的感觉原因,还是洋芋本身原料的原因,反正就只有吃着我们昭通的洋芋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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