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又是一年重阳,小时候对重阳并没有什么概念,没端午中秋好吃、没春节元宵热闹,一直不太理解古人为什么老爱拿它做文章。
九六年的寒冬,奶奶随着飞逝的大雪飘然而逝,才恍然理解:重阳,有着属于它自己的节日意境。日子悠然的过,又是一年重阳,想着是该回趟老家,去给奶奶坟头燃上一根香烟了。
烟是奶奶的一辈子的挚爱,打我记事起,奶奶就是爱抽烟的。奶奶身形瘦削,缠着小脚,走路一直不是很稳当,但直到后来卧床的前夕,才用了第一根拐杖。奶奶不用拐杖是有原因的,她有一根近三尺长的竹烟杆儿,两头是被时间打磨的锃亮泛着黄光的铜质烟斗和烟嘴,中间是一根被摩挲的黑黝黝的筋壮老竹竿儿,整个烟杆儿异常的结实,偶尔遇上较高的台阶,她便撑着烟杆儿一步而上。奶奶从来烟杆儿不离手,大太阳的天儿坐在斜阳里,翻起脚底,把烟斗在鞋底上敲的邦邦邦邦响,瘦削的身影和烟杆儿的细影都拉的老长老长。
印象中的早前几年,奶奶手脚便利,她抽的都是自制的草烟。自己种烟、自己刮烟、自己编把,待几个温柔或暴烈的日头,绿色的烟叶变得深咖,用手一模柔而不油,凑拢一闻香而不冲,奶奶便取下烟叶,一片片叠好,向宝贝似的归置好收房里去了。直到要吸时,才小心翼翼拿出一片,用剪刀剪出方方正正的一小片一小片,大概三五片就够了,放整齐卷起来,便成了一支纯手工自制“卷烟”。剩下的烟梗和边角怎么办呢,那是断不能就丢弃的,都是宝贝。抑或直接裹进烟片里,抑或用剪刀绞碎,再用一片规整的烟叶兜好,仔仔细细塞进烟斗里,抽起来都是极有劲道的。
那时的冬天没有电炉子,一大家人最安逸的时光就是座在烧着大树根的“火坑”边烤火谈天。每当此时,奶奶都会掏出装烟叶的布袋,取出早就备好的烟片和边角,放在火边慢慢烘烤,再轻轻把边角碾碎,慢悠悠卷进烟片儿里,团团转转按入烟斗。然后长长的烟杆儿就伸向红通通火塘中央,狠狠的“吧嗒吧嗒”几口,烟雾缭绕,悠悠的烟油味便随着烟雾弥漫开来,哪怕相隔很远,都能闻见这醇厚的味道。
我年幼顽皮,也总想嘬两口。每被奶奶抓现行,她举起烟杆儿便砸,还历斥:小背时花花儿,这是你能碰的?我顿时魂飞魄散,飞也似地逃掉,但心里却愈发好奇。
随着年事渐高,奶奶的腿脚愈发不便利,到去世的前几个月,甚至卧床不起。即便这样,奶奶始终坚持着她抽烟的嗜好,只是再也没有能力自制“卷烟”。小辈们心疼她,走很远的山路,去镇上的供销社买包制卷烟,二毛五的“糊涂”、“来凤”,五毛的“红包花”,那时家里条件差,也就只能这个档次了。但是偶有亲戚来看望奶奶,便会给她带一包或是两包香烟,多是一块二的“君健”,那便是最好的了。
或许是奶奶曾经的训斥,作为烟草人,至今我是不抽烟的。然而,“每到重阳日,还来就香烟”,我便会买上一包“黄鹤楼”,去到奶奶坟头,陪她一起品品她一生挚爱的味道。烟雾缭绕中,奶奶慈祥的笑容和娴熟的夹着烟的样子愈发清晰,只是不知道,抽惯了“味儿冲劲儿足”的草烟,这淡雅的“黄鹤楼”,她还抽的惯么……
新意盎然——安徽中烟在新质生产力实践中的探索与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