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因为鲁迅的关系,对胡适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也从不去读胡适的文章,说偏执也好,说爱屋及乌也好,总之是这样的。但最近读到1958年胡适在“中央研究院”院长就职典礼暨第三届院士会议上,同蒋介石激烈交锋的事,突然间觉得胡适的形象高大起来,并为胡适树起了大拇指。
胡适(左)与蒋介石
事情是这样的,胡适对会上蒋介石以领袖身份发表的讲话极其不满,他认为蒋介石要求“中央研究院”责无旁贷地担负起复兴民族文化的大任:目前大家共同努力的唯一工作目标,为早日完成“反共抗俄”使命,如果此一工作不能完成,则吾人一切努力终将落空,因此希望今后学术研究,亦能配合此一工作来求其发展,以及“五四运动”“打倒孔家店”的论述违反了学术研究的独立原则,干涉了学术研究的自由。胡适很是直率,他的答谢词让蒋介石有些懵了:总统,你错了!我所谓的打倒,是打倒孔家店的权威、神秘性,世界上任何的思想、学说,凡是不允许人家怀疑的、批评的,我都要打倒。
胡适的感谢词让蒋介石勃然作色,甩袖站立,若不是张群、陈诚等人拉住,估计蒋介石肯定会踢翻座椅,扬长而去。后来,蒋介石在他的日记中这样写道:今天实为我平生所遭遇的第二次最大的横逆之来。第一次乃是民国十五年冬、十六年初在武汉受鲍尔廷宴会中之侮辱。而今天再中央研究院听胡适就职典礼中之答拜的侮辱,亦可说是求全之毁,我不知其人之狂妄荒谬至此,真是一狂人。
这段日记让我觉得蒋介石小气了,大抵是独断专行一家言惯了,听不得不同见解,却不料胡适的文人骨气太硬,即使你是总统,胡适也要直抒己见,把自己的立场表达出来。从这个角度来说,胡适很有几分魏征的风范,可惜蒋介石不是李世民,不能以史为镜,也不能以人为镜,也就难怪灰溜溜地被打到孤岛上去了。
学术研究若是惟政治之命是从,那便成了伪学术,显然是让胡适所不能接受的。而蒋介石明知这个道理,却发号施令让中央研究院去为“反共抗俄”“打到孔家店”作吹鼓手,真的是有违了学术研究的初衷。现实当中,蒋介石这样的人很多,胡适这样的人却很少,这也是胡适为什么让我敬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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