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才子多,“怪教授”便是其中一个。说他怪,缘于他说话、做事与常人不一样,有点“另类”,因此得名“怪教授”。
怪教授是家乡第一个进京读书的大学生,也是古城某知名高校的资深教授。上世纪60年代初,他在首都北京读书。那时,国家经济困难,她家贫如洗,身无分文,在学校穿的最烂,吃的最差。有时,看到城里的同学买北京烤鸭,自己羡慕不已,睡觉常常梦见烤鸭。
寒门出英才。上大学期间,怪教授虽然穷的叮当响,但学习成绩“顶呱呱”。毕业时,一位北京的女大学生看上他,冲破家庭阻力,甘愿奉献芳心,与他并肩生活。怪教授凭着本事吃饭,先在蜀地一军工厂工作,担任电信工程师,后回到古城西安改行教书,成为一名学富五车的大教授。
怪教授有个小兄弟,79年上过越南战场,因大脑受伤,精神受到刺激,复员后生活艰难,一度陷入困境。有人说:教授呀,你要花钱为小兄弟治病。他却说:劳动就是最好的药方。三十年来,他的小兄弟就在附近的砖瓦厂干活,不但治好了病,还挣了钱。前些年,他的小兄弟盖起了新房,给两个儿子娶了媳妇,又抱上了孙子,日子越过越好。村民都说:这多亏教授开的“处方”好!
七八年前,怪教授和老伴光荣退休。按说,西安城里有车有房,老两口衣食无忧,在城里安度晚年,可谓“最美不过夕阳红”。谁知怪教授不愿享受城里的悠闲生活,带着老伴回到故乡。在故居盖了一幢小楼房,又依靠土崖卷了两个石窑洞。这个新闻轰动了全村,参观者络绎不绝,也议论纷纷。
有人说,教授钱多没处花,回家显富“胡成精”;有人问:教授呀!如今没人住窑洞了,你修窑洞有何用?怪教授哈哈一笑,道出实话:窑洞冬暖夏凉,毛主席在延安最爱住窑洞。我准备用一个窑洞接待西安城里的老同事,让他们到咱们村子休闲度假;另一个打算安装气调设备,为父老乡亲贮存苹果。听罢此言,父老乡亲才明白:怪教授并不怪,是为村民办好事!
怪教授的父亲去世早,距今35年了。老人是在生产队看瓜时被坏蛋杀害。此案一直悬而未破,成为怪教授一生的心痛事。今年秋收前,适逢老人诞辰一百周年。怪教授对他的两个兄弟说:举办一个追思会,了却多年心愿,也让儿孙团圆一回。两兄弟双手赞同,都说要把事过大些,过的洋洋火火。
怪教授说:过事可以,但不许放烟花、用烟酒,唱大戏,更不许收礼金。此话一出,两兄弟不答应,全村人“舆论”哗然,有的当面取笑怪教授:如今红白喜事耍的是烟酒,图的是热闹,你这也没有,那也没有,有啥意思?还不收礼,谁好意思到你家吃饭?
怪教授却不以为然,言称放烟花污染环境,抽烟喝酒有害健康,唱大戏戏子比观众多,没有必要。收礼纯属庸俗做法。我是党员,要响应中央号召,移风易俗,勤俭办事。一民村说:你这是给学生上课,理论可行,实践行不通。怪教授幽默一句:不听教授言,吃亏在眼前。
那天,怪教授亲自操办父亲追思会。他一言九鼎,“约法三章”,无人敢放烟花、置烟酒、收礼金。悼念仪式上,怪教授念了一篇亲笔撰写的纪念父亲文章,还将文章打印成册,散发给父老乡亲留作纪念。他的文笔极为朴实,字里行间流露出对父亲的深切思念,所讲的故事真实可信,句句感人,就连的父亲的外号也写在上面。一村民看后说:教授呀,老人的外号不好听,写他干嘛?他解释道:外号是一个人性格的反映,写上去没有贬义,是让后辈儿孙知道祖辈是怎样的人,应该学习他的什么。
追思仪式完毕,怪教授在自己的窑洞前,让餐饮服务队做了几道家常菜,招待全村父老乡亲,最后一道菜是大儿子从北京带回的全聚德烤鸭。村里老人孩子美美地吃了一顿,都说好。怪教授说:红白喜事不在于场面大小,花钱多少,关键要有教育意义。
这些年,怪教授经常外出旅游,去过港澳台、新马泰。每次回来,都要给父老乡亲看照片、讲外面的事情。怪教授的老伴是北京人,听不懂当地方言,就让老头当“翻译”。如今,这位北京城里的大学生,也会说“嫽咋咧”、“殆瓜咧”,惹得村民捧腹大笑。
怪教授搞了一辈子学问,却不会打牌。村里有个年轻人取笑他:你连牌都不会打,还能当大学教授?他反驳一句:打牌这玩意比起我玩电子,实在是小儿科,太简单了,没有啥学头。年轻人要学些真本事,别把心思花在赌博上。那个小伙子自讨没趣,从此不敢在教授面前“班门弄斧”了。
真心祝愿怪教授及老伴笑声朗朗,身体健康,多做“怪事”,树立标杆,为家乡的两个文明建设注入新元素,增添新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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