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走过了家附近的小巷,不知道为什么就对那个赫然写着“严禁在此处倒垃圾,违者罚款200元”的墙倍生亲切。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想想,抬头看见个N年不修的小破楼,忽然乐了。嘿,这不是当年补过“奥利匹克”数学的地方么。
在我那个年代,所有的老师所有的家长所有的学生,都是这么想的。他们认为,一个所谓的好学生,有义务把数学学的出神入化上天入地惊天地泣鬼神。我不怀疑有天分的孩子对此丝毫不反对,但是我,那是我啊,那是扣纽扣到现在都会扣错排的我啊。普通数学就算是吃药吧,就算苦的怪恶心的,咱也得吃不是,但是奥数?!我的人生和这俩字也不该有交集的啊。谁拿吃药当吃糖玩啊。
于是小学阶段,这个词成了喉咙口的刺儿,咽不下,拔不出。一到寒暑假,奥林匹克数学就成了令我天地黯然失色的词儿。你说,鸡就该关在鸡笼子里,兔就该关在兔笼子里,费那事非要把他们关到同一个笼子里来为难我啊?你数脚的时候分不清哪是鸡脚哪是兔子脚啊,要不怎么能知道脚有几个,倒不知道鸡有几只,兔子有几只啊?!
问题是,在那些所谓吃独食的奥林匹克补习班里,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有着一个我这样正常偏小的大脑的。还偏有类似大头娃娃的头脑直径堪与爱因斯坦媲美的小同学,眼睛都不眨巴一下就能把那些杂七杂八瞬间理清楚。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在多年之后的今天都不能释怀。
其实想想,要说我数学自始至终烂到一塌糊涂加不可救药吧,也不能这么说。隐约记得一年级的时候数学课上虽然挨板子的机会也多,但是公平的说那时我由于上课有非正常的发言癖以及和同学们的交流癖和打架癖,在什么课上挨的板子都比较均匀的多。但是为什么后来就对数学课深恶痛绝到考大学都绕着走的地步了呢?想来三年级时一次重大坎坷不得不提。
三年级,在换了身为数学老师的L为班主任之后,他就很莫名的让我当班长了。那可真是莫名啊,绝对的莫名啊,这么多年也没想通。虽然小学一二年级成绩没有很烂,但是也绝对没有很好,一没有林妙可同学的乖巧美貌,二没有爱因斯坦大脑,三没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和基层锻炼,如今想来这次流星过境式的班长经历,其使命绝对就是老天派来给我种下对数学的仇恨之种的。有史以来但凡从小百姓忽然摇身一变当了九品芝麻官的,不是做了贪官暴吏就是鞠躬尽瘁到死而后已,对这个手中权力是相当的不适应么。我想,我是那种鞠躬尽瘁型的,就是说,那一班五六十个小毛头,事无巨细我都想操心,事无巨细我都想帮忙,事无巨细我都越帮越忙,转眼就期中考了,极其印象深刻的我前头坐的那个基本都在中下游徘徊的毛头都考出个数学一百的情况下,我非常骄傲的领下了我的83分的数学卷子。而且更加没有面子的是,这是我口出狂言说检查了四遍绝对没有错的一张...事情的发展于是就很符合中国特色,点名批评了,班长被撤了,家里狂风暴雨了,我就霜打茄子了,从此以后我再不敢口出狂言了,从此以后我知道答完卷子有个程序叫“检查”了,从此以后我数学成绩上去了,但是热情直接就降至冰点了。
其实,为一件事放弃一个爱好,磨损一个天分,是愚蠢而无益的。但好在数学也委实非我天分。我很想为刚上初中的弟弟们写些东西,让他们在渐渐懵懂成熟的年纪里少走些我当初的弯路。然而又觉得,这些字,或许写给他们的妈妈更好。然而又觉得,这些字,或许,该写给所有的”大人们“更好。然而又觉得,所有的大人们,他们会看一个孩子的字么?
新意盎然——安徽中烟在新质生产力实践中的探索与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