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做了一个梦,梦中不是亲人和朋友更不是知己和故知。却是故乡老宅子院墙外边的那可是棵生长了多年,最终面临死亡被卖掉的一颗皂角树。
也许是对它思念太重,梦中我一个人回了趟老家,来不及回家看望年迈的老娘就直接赶到了老宅子住处。刚进村头我的眼睛就一亮,皂角树怎么又回来了,它依然是那么的枝叶茂盛,可是现在是初冬的季节啊,怎么还会像冬青树那样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啊。眼前的皂角树和前些年旺盛时期的一样一样,从远处看老宅子那三间低矮瓦房被遮住了不少丑,为我的家园点缀了许多秀色。
梦里我站在树下静静的看着,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我和这棵皂角树。树叶被风吹的哗哗作响,枝条随风前后左右的摇摆,细看树上还开满了不少花骨朵,照这样发看去又是一个硕果累累的一年。梦中我陪伴这棵树整整呆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娘喊我回家吃饭,我才回过神来。见到娘的时候我就迫不及待的跟娘说“娘,你不说皂角树要死了吗,你看这不好好的吗”?娘说你做梦吧,早就被人买走了那还有什么树,可是我明明看到挂满了花朵皂角树再摇晃啊.......
清晨,一阵闹钟铃声把我从梦中叫醒,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还在回忆梦中的皂角树的样子,可是现在它的确不存在了,离开了它生活近半辈子的小山村,也离开了常常惦念他的我,不过它命运如何,在我心中老宅子的那棵皂角树依然是存在,只不过变成了一种无形的东西,它的存在也许只有我能看到,因为他和老家的亲人一样是停留在我心里的。
它的死直到现在我心中一直疑惑,好端端的一棵树咋那么说死就死了呢?起初我很怀疑有坏种作怪,或者在他身上注射了一种死亡药剂,不然这么健壮的树她不会平白无故的突然会死去。记的有一年那我回老家的时候,娘还埋怨我说“上次人家出高价钱想买那你不让卖,你看着要真死了一分钱不值”,我一时语塞。
终于有一天,不幸的消息传来。家人告诉我皂角树已经被人买走了,给了2000多块钱。我也想不通买树的人是哪帮子生意人,我从心里讨厌。更不知他们买这棵树干啥用的,作为风景树它已经面临死亡,也不见得能成活,对它进行肢解另作他用?越想越觉得糊里糊涂。
有时候常想,有些东西能换来钱,但钱却买不来一份惦念。2000多块钱对于有钱人真的不算钱,连人民币都不算,他就是一叠废纸,但是对于生活在农村老家的亲人来说足够暖和一下身子了。可是在以后的岁月里再回故乡老宅子已是面目全非,陪伴我多年的皂角树也只能在梦中相见了。
今年春节,我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过年,村头再也看不到那棵皂角树了,老宅子那三间破瓦房已经被兄长建起了崭新的新居,只是门前没有了树木显得非常空洞。好在前些年每次回故乡我都要为老宅子和皂角树拍一些照片,多少有点念想,空闲的时候看一看皂角树的倩影心中多少有了些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