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采写感动烟草的小故事,我从机关办公室来到全县最大的烟站,跟随站长去感受一下基层烟站的工作。
站长是一位老大哥,一位从参加工作以来唯一没有在机关上过班的老烟草。他的沧桑在于:熟悉烟草种植的每一个环节,经历了华坪烟草的风风雨雨,二十年来踏遍了华坪烟区所有的乡村组的每一个角落,至少有百分之九十八的烟农认识他,他叫得出至少一千个烟农的名字……
在山上,在烟地里,在烟农家中,我感叹老站长对工作的娴熟和敬业,对烟农群众的鱼水情深,感叹烟农群众的感恩之情……感动烟草也被烟草感动。
中午我们在一个山区乡街的一个简陋的小食店吃午饭,在还没有上菜的空隙时间里,我们在闲聊着这个乡的烤烟和经济。这时,一个蹒跚的老人提着两只鸡在食店对门口叫卖,背对着大街的站长听见那个老人的说话声浑身一震,从兜里拿出钱叫才参加工作不久的大学生小李说:“去把那个老人的两只鸡买了,别讲价,他要多少给多少。”然后拿出一千元对另一位也是参加工作不久的大学生小张说:“你去邮政所给这两个账号和名字各寄五百元。”
两个大学生回来的时候,和我一样不解地看着老站长。老站长随意地看了我们一眼,没有告诉我们什么。两个大学生才参加工作,不了解老站长,其实说实话,我也不了解老站长。
坐在旁边的烟站刘副站长平静地说了一件事:
“刚才卖鸡的老人是一位烟农,岁数不是很大,主要是病魔摧残后的显老,他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去年双双考上大学,贫困的家庭和多病的他,意味着只能又一个女儿上大学的机会,老站长知道后,协调有关单位支持并动员烟站职工捐款给两姐妹凑足了大学报名的费用,以后自己从工资中每月资助两姐妹一千元的生活费至今,刚才站长说忙下乡,每月月初给两姐妹寄钱的事忘了,感到很不安,老人肯定是两姐妹没有生活费了来买家里的鸡的,刚才站长自己不去叫小李去买他的鸡是怕伤着老人的自尊。”
听了这些,我们都好久没说话……沉重、感动,自愧弗如。
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心中倏地刺疼了一下。
在他们还在吃饭的时候,我匆匆吃了一碗饭,悄悄地离开了食店,转过街角,来到乡邮政所,拿出笔记本,找到一个大学的地址,给一个学生寄了一千元。
我转身出来的时候,没有去细听两个储蓄姑娘的嘀咕声,因为这个学生是这个地方的人都知道的特困优秀大学生,而我,他们知道:绝对不是这个大学生的家长。
其实她们不知道我也永远不会告诉别人的是:在某一次下乡,我见到了这个贫困家庭的大学生男孩穿着单薄的衣服在一群羊后面心无旁应地苦读,我仿佛看到了我过去的影子:贫困但勤奋。当时我在很豪迈地记下了他所在大学的地址和班级。
对于他的贫困和勤奋,对于我的丰衣足食,我记下这些,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心照不宣。
那是一双渴求帮助但苛守自尊的眼神。
我寄出的这一千元是我今早收到的一笔稿费,这笔稿费我准备下午请几个朋友去豪城歌舞厅K歌的,现在我站在大街上很郑重的打电话给我几个早上预约的朋友说,晚上不去唱歌了,我钱掉了。我毫不脸红地撒了一个谎,在这以前我没对我的朋友撒过谎。关机的时候,我感觉特别的舒畅。
我在感慨老站长的承诺和他的一诺千金,感慨自己的信口开河。其实我好几次都准备了一千元准备寄到那个大学,寄给那个我熟悉了很长时间的名字,只是每次去寄的时候又碰到几个狐朋狗党,又去喝酒唱歌了,每次都寄望于下次。
我心说:“我勤奋的大学生兄弟,让你失望了,我现在补上我的承诺,也做一次一诺千金。”
新意盎然——安徽中烟在新质生产力实践中的探索与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