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们家当时还在湖北房县的部队里,我此时正在上中学,学校也不太好好上课,一到下午就是种学校的“自留地”,还将此称作为“勤工俭学”。
我们的班主任是武汉钢铁学院毕业的老大学生,文学功底厚重,而且书法也很好,学生们对他格外地尊重和敬仰,闲暇时,他就教我们写书法,讲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当他给我们讲《创业史》时,也许书中的故事,互助组、生产队、“蛤蟆滩”、梁生宝与现实很接近,所以,学生们就特别地用功,在我脑海中时时浮现,想象“蛤蟆滩”是个什么样子,如果有机会能亲眼看一看该多好啊!柳青和“蛤蟆滩”就成了我永久的记忆,成为一件向往的事情。
八十年代初期,我父亲调往位于陕西长安王曲的西安通信学院,我们的家也一同搬迁。
搬到王曲没多久,我便入伍到了西北边陲成为一名边防军人,在部队里,有不少战友是皇甫人,他们告诉我“蛤蟆滩”就是鹬河的河滩,柳青的墓地就在“蛤蟆滩”上边的塬上,站在塬上可以鸟瞰“蛤蟆滩”全貌,这也是柳青先生所愿,我很兴奋!中学时的愿望即将实现了。
八十年代中期,我退伍分配到了现在的单位,每到周末,我都要骑着自行车回王曲,虽然要骑上三十多公里,但每每路过皇甫时,我都要到柳青先生的墓地看一看,站在塬上鸟瞰一下“蛤蟆滩”,塬下的“蛤蟆滩”,农田,村舍,袅袅炊烟,院落里的老人悠闲地抽着烟袋,孩童嬉闹追逐,乡村的景观尽收眼底,这一切先生也能看见,让人理解了先生长眠于此的意义。
到了八十年代的末期,我父亲也到了地方工作,我们家也随之搬到了城里,看望先生的次数也就少了。
去年的一天,应朋友邀请到长宁宫聚会,朋友中有几个也读过柳青的《创业史》,我们不约而同地一起再一次走进了柳青的创作室,重温了这位让人无比敬重的老人,他的人品和他的作品一样让人崇敬,回味悠长。我们又一同来到了先生的墓前,墓地周围已被砖墙包裹,惟独面朝“蛤蟆滩”的方向是空旷的,应该是人们不愿意遮挡先生的视线而留下的。
一个朋友拿出一包“中华”烟,找了两块砖头将烟一根一根地点着,排列在砖头上。离开墓地后,这位朋友说:“老人家生前可能没有抽过‘中华’,现在‘蛤蟆滩’变样了,这也是先生的夙愿,应该让先生和咱们一块共享今天的好生活。”
一个人一生难得有几个名字能在心中铭记,一个人的名字也难得让人永远记住。
柳青,不但让人铭记,还会让人时常想起。
新意盎然——安徽中烟在新质生产力实践中的探索与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