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常年工作在野外,深山老林,高原峡谷,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是家常便饭。有一次搬了宿营地,渐渐地生活供应问题越来越突出了。我们不得不去打猎来改善生活。也许因为平时帮着管伙食的缘故,这时候小张医生总是积极分子。
可是打猎远不是想的那么容易,几次都累得贼死,空手而归。几天后,终于借助于老乡的撵山狗的帮助,老高丽放倒了一只麂子。晚饭时,大伙围在搭在河滩边的灶膛,那满满一大锅肉一扫而光。尽管因为没抠干净肉里的霰弹,崩了两个人的牙。
两天后,小张扒拉着碗里的野韭菜说:“还是炸鱼吧?”指导员装作没听见,这意思大家就明白了。
小张把他的手电筒从灯座处打通,塞进雷管和导火索,填满面团似的塑性炸药,拧紧盖子,做成了一只货真价实的土炸弹。在早就选好的一处近270 度拐弯的回水弯子那里,趴在岸边点着火扔了下去。几乎没有什么响声,只见河水突然向上一涌,冒出几个高高的水花,过了一会儿,白花花的浮上一大片鱼来,顺着回水在河湾里打转。
那天清一色全是一米来长,十多斤重的细鳞鱼。我们几个人跳进水中,抓住鱼就用一个手指穿过鱼嘴挂在手上。待挂着四五条了,才踩着水往岸边送。鱼大多只是震昏了,要是一把没逮稳,惊醒过来,一下子就钻进河底去了。小张和“土匪”两个旱鸭子实在挡不住这诱惑,穿上救生衣就跳了下来。结果鱼没逮到,两个人被水流卷着在河里打转,吓得高喊救命。
那只可以坐七八个人的橡皮艇装满了鱼,前后系上手指粗的安全绳拖回营地时,大伙儿那个高兴啊!那天的晚餐,是真正的全鱼宴,除了鱼还是鱼。好几位“师傅”露了一手做鱼的手艺。个个吃到十二分饱。
第二天,大家还能对付。到第三天,一闻到味道就皱眉头:“啊!还吃鱼啊?”
这以后,好长时间,一说吃鱼,好多人就摇头——那回实在是吃伤了!
没有多久就可以结束外业了,可是烟只剩下没几支了。这可要了这帮烟鬼的命了。走出去买,来回三天,这里也该下山了。
记不起是谁起的头:“打牌吧,输了的淌水过去看村子里有没有烟卖?”望着对面山上云雾缭绕处,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片村子,估摸着没有两个小时是到不了的。老宋和“土匪”是不抽烟的,但起哄的劲最大。我和高丽对小张、“寡妇”开战了。两位输了,马上耍赖:三战两胜才算。再战又输,这回只好动身了。脱下衣服顶在脑袋上下水过河。小张医生个子矮,河水没到他胸口,这小子不会水,这下大伙才急了,高声喊道:“寡妇,小心拉住他!”还算顺利,目送他俩上山,钻进云雾里,不见了身影。
下午两个人早早就回来了,不仅搞到了一些旱烟丝,还弄回来两只老母鸡!不一会儿鸡就下了锅。土匪围着锅转过来转过去,不时地揭开锅盖闻闻。实在熬不过了,捞起一块就往嘴里塞,马上又“哇”的一声烫得吐出来。
遗憾的是那些烟丝实在是又辣又难闻,抽不几口,都扔了。这时老宋拿了一个纸包来了:“怎么样,谢我吧。”摊开纸包是几十个长长短短的烟屁股。顿时这些烟鬼们眼睛发亮,麻利地拆开烟头、卷起喇叭筒,吞云吐雾起来。“还想要?自己绕着帐篷窝子找吧。”
这些远去了的琐事,如今回忆起来,竟是那样的温馨。
新意盎然——安徽中烟在新质生产力实践中的探索与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