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父亲已经去世三年了,但冥冥之中感觉他依然活在世上。他的声音、他的面貌在夜深人静会时而闯进我的梦乡;他的往事、他的父爱在梦醒时分时仍留在我的记忆中。对父亲的思念也许会伴随着我一生。
父亲的一生与他同时代的人相比,活的还算潇洒和安逸。父亲是乡镇供销合作社物资采购员。别看职务不高,但实权不小。在计划经济时代,物质匮乏,各类生活用品凭票供应,所以这个职位在当时是非常吃香的工作。父亲性情温和,好朋乐友,交际广泛,只要亲戚朋友找到他需要帮助时,在不违反工作纪律的前提下,他总会想方设法为亲朋搞些紧张物资和用品。亲朋的酬劳方式就是一顿酒,听母亲说,父亲在当采购员期间,每天都是不醉不归。
父亲一生嗜烟好酒,在他退休后,仍然保持着一天两包烟,半斤酒的生活习惯。母亲为了父亲的健康,曾多次劝说父亲把烟酒戒掉,却遭到一向温和的父亲强烈反对。烟酒对父亲来说也许就是他的精神源泉。俗话说:宝剑赠英雄。既然父亲有这个嗜好,作为儿女的,也只有投其所好。后来我们兄妹几人无论是在外出差、上学还是当兵,回来后都会给父亲带回当地的名烟名酒。
1990年3月份,我远赴云南昆明当兵,有幸接触到云烟。由于从小受到父亲的“熏陶”,当兵第二年我也学会了抽烟,当时抽的好像是昆明卷烟厂生产的“春城”牌香烟,感觉口味非常纯正,在抽这种烟时,就下定决心,探家时一定给父亲带上两条。由于那时部队每月津贴只有20多元,买一条“春城”烟就所剩无几。为此我不得不节约自己的“口粮”,攒钱买烟送给父亲。几个月后,我终于攒够了钱带上两条“春城”烟踏上回乡探家之程。那时父亲已经退休了,当父亲接到烟时,像孩童似的迫不及待的打开条装,扯开小包点燃一支,看到这情景,不禁让我想起我小时候,盼着父亲出差归来带的好吃好玩的情景。我那时的心情不是跟父亲此时的心情一样吗?在我未归队前,父亲就把这两条烟“消灭掉”了,并一直对此烟赞不绝口。我临退伍时,父亲给我写了一封信,在信中再三交代,由于家乡买不到“春城”烟,让我多带几条回去。那时烟草专卖管理非常严格,我和战友一人带五条,合计带回10条“春城”烟给父亲。接下几年,我又让云南战友每月邮寄几条“春城”烟,保障了父亲的需求。后来随着全国大市场、大品牌的建立,我们这也能买到云产烟了,但可惜的是“春城”烟在市面上很难买到了,在我建议下,父亲改抽10元钱一包的“紫云”烟,每天两包,风雨无阻。
但随着父亲的年龄增长,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但他仍没有丢下他心爱的云烟,有时抽一口烟,能咳嗽很长时间,等气喘匀了,手指间的烟也灭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在坚守他的最爱。直到2010年6月份,实在支持不住的父亲在我们兄妹几个的劝说下,到医院作了全面检查,我们都认为父亲患的是肺病。但检查结果却出乎我们预料之外,是肝癌晚期。医生说是长期饮酒所致,与肺无关,至于吸烟咳嗽是支气管炎引起的,致命的是肝出现了问题。为了减轻父亲的思想包袱,我们向父亲隐瞒了病情,告诉他是普通的结核病,让他把烟戒了。但父亲坚决不同意,后来医生也说,父亲是肝癌晚期,最多也就半年时间,就让他老人家快乐的渡过留在人世间最后的光阴吧。我们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也就顺其自然让父亲继续享受他云烟。
2010年11月29日,是我永生难忘的日子。那天,父亲从医院回来就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医生通知我们父亲不行了,虽然我们有足够的心里准备,但看到亲人即将离你而去,悲伤不由自主袭上心头。临终前,我一直坐在父亲的床前,握住父亲的手。当父亲睁开浑浊无神的双眼看到我抽烟时,他嘴唇向前噘,同时手不停的动。那时父亲已经说不出话了,父亲的表情告诉我他想抽烟。我满含泪水,在我嘴里点燃了父亲生命中的最后一支“紫云”烟,然后右手抱住父亲的头,左手把那支云烟塞进父亲的嘴里,那支烟在父亲的唇间上下抖动着,父亲压根就没有气力抽完这支烟了,伴随着父亲嘴上这支“云烟”的灰飞烟灭,父亲也走完了他的一生,享年83岁。
父亲去世后,每逢清明、春节祭祖时,我都会买五包他生前最爱的“云烟”到墓地,把五包“云烟”拆开,取出83支,我和兄妹几人分头点燃后整齐地摆放在父亲的墓碑前,当看到83根洁白的烟支在墓地上空升起袅袅青烟,扶摇云霄。我想天堂里的父亲一定收到了他儿子寄去的“云烟”。
新意盎然——安徽中烟在新质生产力实践中的探索与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