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采取任何合作方式,都要将犯罪嫌疑人王某某抓捕归案,绳之以法。”
这是云南临沧市打击涉烟违法犯罪工作领导小组对“1.24”专案侦破的信心和决心。
信心,诠释着公安干警、烟草专卖执法人员“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责任与担当;
决心,演绎着公安干警、烟草专卖执法人员跨国警务合作、跨境追捕主犯、成功侦破案件的艰难历程和错综复杂、跌岩起伏的感人故事……
原来案件侦破的经过是这样的!
临沧市公安、烟草与缅甸勐冒县警察局召开跨境警务合作座谈会(临沧)
边境调研显线索
“线索是侦破案件的来源。只有深入细致地边境调研,才能准确把控边境地区打击涉烟违法犯罪工作的主动权。”临沧市打击涉烟违法犯罪领导小组副组长曹敬东信心十足地说。
2019年1月24日,对于“1.24”专案组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蓝蓝的天空把白云衬托得富有立体感,更加庄重、更加豁然开朗。因为临沧市烟草专卖局(公司)已经开展了三次边境烟草市场调研工作,精准打击边境地区涉烟违法犯罪分子只是时间尚未成熟,可谓未雨绸缪。
果然不出所料,云南省涉烟情报信息工作站临沧工作点特勤人员提供一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有一批缅甸生产的假冒卷烟,将在1月24日凌晨运往耿马县到内地销售。”
获取线索后,耿马县烟草案件侦查室干警与烟草专卖局稽查人员对线索进行了仔细排查,分析研判,立即决定分两个组前往耿马县四排山乡敬老院路口实施突击检查,根据线索制定突击检查预案,准确判断时间和地点,让涉案嫌疑人做梦都想不到公安干警和专卖执法人员会在此蹲点守候。
烟草、公安联合开展夜间执法检查(临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凌晨7时25分,一辆白色宝骏车快速驶来,经查,这辆车牌号为云GXXXXX正是所要检查的非法运输车辆,当场在车后备箱、车内查获非法运输卷烟850条,案值71500元;抓获涉案嫌疑人马某、王某两人。
面对近期缅产假烟入境的案件频发,查获的数量逐渐增多的情况,公安干警和专卖执法人员初步判断,此案很可能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网络化的贩假走私团伙犯罪案件,办案人员将此案件情况逐级汇报,引起市打击涉烟违法犯罪工作领导小组的高度重视,立即派员赴耿马县召开案情分析会,抽调办案经验丰富的精兵强将成立“1.24”非法经营假烟案专案组,案件侦破由此拉开了序幕。
案中查案寻突破
通过初步审讯,涉案嫌疑人马某、王某供述:“该批卷烟是帮别人运送的,接货人在临沧市云县”。“别人”、“接货人”两个关键词在办案人员的脑海里旋转,凭借职业的敏感和丰富的办案经验,专案组决定采取跟车押送的方式,前往云县抓捕“接货人”,然后抽丝剥茧寻找“别人”。在押送过程中,办案人员与狡猾的涉案嫌疑人斗智斗勇,涉案非法运输车辆云GXXXXX发动机突然熄火,无法启动。
事实摆在面前,让办案人员感到有些蹊跷。办案人员当场对该车辆进行再次核查,经核查:该涉案运输车辆是临沧市XX租车行租赁车辆,该批非法运输卷烟货主发现运货人员失联后,察觉到出了问题,联系租车行老板远程锁闭该车发动机,欲阻止办案人员依法开展案件侦破工作。
查获走私入境的假冒该省名优品牌卷烟(临沧)
此时,涉案嫌疑人手机频繁的异常来电,更加坚定办案人员寻“别人”的信心,办案思路越来越清晰,当场对异常来电号码进行核查,经核查登记名为“王某某”,已处于关机状态。办案人员当机立断,决定将涉案嫌疑人王某和马某带回耿马县公安局做进一步讯问调查。
最终涉案嫌疑人王某、马某供述:2019年1月15日,一个外号叫“光头强”的朋友以800元的价格让其到耿马驾车运货,并一同前往“双四”(双江-耿马四排山)公路踩点、熟悉运货路线,王某以驾车需要人手为由,邀约马某参与运输。21日下午,王某、马某两人会合后在“光头强”的授意下,前往澜沧县上允镇接货并运送至云县。24日凌晨2时许,“光头强”、王某、马某在澜沧县上允镇往澜沧县城方向的富邦隧道口旁接应涉案车辆(云GXXXXX)。
“光头强”驾驶雪弗兰轿车在前面探路,王某和马某驾驶涉案车辆随后,绕关避卡,经沧源岩帅镇到沧源勐省镇。到沧源勐省镇后,“光头强”与王某、马某分开,单独由王某、马某驾驶涉案车辆经踩点线路运货至目的地。通过侦查和反侦查的智力、耐力较量,涉案嫌疑人最终供述的“别人”得到确认,就是所说的“光头强”,本名为王某某,湖南省祁东县太和堂镇文冲村人。至此“1.24”案件幕后主要犯罪嫌疑人进入布控的法网。
打破僵局扩战果
在确定该案主要涉案嫌疑人后,公安机关及时组织精兵强将对王某某实施抓捕,不料王某某反侦查能力特别强、十分狡猾。与承运人王某、马某失联后,涉案主要嫌疑人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消失在办案人员的视野中。王某某潜逃后,公安机关及时对其采取网上追逃,国内一直未发现王某某的任何踪影,办案人员意识到王某某可能已经偷渡到境外缅甸。但毗邻临沧的缅甸掸邦第一特区、第二特区(佤邦),既是“民族地方武装”控制范围,又是国际有名的“金三角”一隅,社会结构复杂,政府管理松散,奉行金钱至上、财富万能,往来人员住宿、出行等一切社会活动都不需要实名,是犯罪分子的理想藏匿之地,在这样复杂而艰难的环境寻找犯罪嫌疑人,犹如大海捞针,案件侦破由此陷入僵局。
在王某某潜逃后1个月的时间,市打击涉烟违法犯罪工作领导小组逐渐打破僵局,把案件向外围突破,分别组织耿马县烟草专卖局、公安边境管理大队,在2019年2月2日、12日、21日期间共查获四起涉烟案件,均来自缅甸的非法运输假烟案件,查获假烟5950条,案值39.5万元,抓获涉案嫌疑人马某某、罗某某、黄某某、朱某某、金某某。
查获走私入境的假冒该省名优品牌卷烟(临沧)
这四起案件与“1.24”案件具有相关证据链,货源来源、运输路线相同,作案手法相似。通过查看涉案嫌疑人手机通话记录,发现涉案嫌疑人在发货的前后一、两天或者当天,始终有同一电话号码与其频繁联系。办案人员对涉案电话号码进行核查,发现该号码无实名登记(这类电话号码主要在缅甸果敢、佤邦南邓特区等境外边境地区销售使用)。
随着审讯的进一步深入,上述4起非法运输卷烟案嫌疑人最终供述他们的老板叫“强哥”,通过照片指认,确定“强哥”就是王某某(“光头强”),并交代王某某目前人在缅甸,一般不回国内,发货均是通过电话联系,打破案件侦破僵局,战果逐步扩大。
跨境追捕案告破
在所有案件线索都指向关键人物王某某,并基本确认其人在缅甸的情况下,公安机关决定开展跨国警务合作,实施跨境追捕。按照与缅甸“民族地方武装”控制地区警察局警务合作机制要求,我国犯罪嫌疑人潜逃到该地区,需我国警方提供确切信息和精准位置后由当地警察局实施抓捕和移交。
一个个棘手的问题和“烫手的山芋”,王某某在缅甸何地无法确定?与哪个特区警察局进行接洽无法开展?专案组及时将困难和问题向市打击涉烟违法犯罪领导小组汇报,领导小组当机立断,“无论采取任何合作方式,都要将犯罪嫌疑人王某某抓捕归案,绳之以法。”领导的重视巨大地鼓舞了办案人员的士气,迅速行动,再接再厉,“两进两出”缅甸掸邦第一、第二特区进行接洽与侦查,均未发现犯罪嫌疑人行踪。
面对错综复杂的侦办环境和困难重重的侦办过程,市打击涉烟犯罪工作领导小组决定再次发挥云南省涉烟情报信息工作站临沧工作点职能作用,利用境外特情人员社会资源和人员关系,对犯罪嫌疑人开展地毯式、拉网式排查。
2月27日,缅甸佤邦南邓特区特情人员传来消息:“一位经常到境外做生意的曹老板提供线索,他有个同乡,也在南邓做生意,与犯罪嫌疑人体貌特征相符”。办案人员及时与曹老板取得联系,并进行照片比对辨认,确定线索中的“老乡”就是一月前潜逃的犯罪嫌疑人王某某。
确定王某某的藏匿区域后,公安部门立即与缅甸佤邦南邓特区司法委警察局取得联系,启动双边警务合作机制。缅甸佤邦南邓特区司法委警察局随即组织警力,于3月1日在佤邦南邓孝尊酒店207室将犯罪嫌疑人王某某成功抓获,在中缅边境芒卡口岸将犯罪嫌疑人移交至耿马县公安局。
经审讯,王某某对组织运输假烟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