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最初刊登在2017年3、4月期的cigaraficionado,名字为《Behind the Cuban Mystique》。
正文:说到古巴雪茄,大家立即联想到一些生动的画面,当你点燃一支帕特加斯路西塔尼亚时,或者一支蒙特2号,或者是高希霸导师,或者是随便其他什么古巴雪茄,你可能会想象到绿色的烟草田,想到雪茄厂里咔嗒的操作声,想到哈瓦那的某家夜总会。然后,很少有人会联想到一些特别挑选出来的品鉴者聚在会议室里对雪茄进行评估。
这幅并不浪漫的画面正是创造新的古巴雪茄的过程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安排这样的抽茄测评可以确保你喜爱的品牌的风味的连续性。加勒比地区最大岛国的雪茄产业背后是哈伯纳斯公司,这家垄断企业参与了从烟叶种子到成品雪茄上市的所有环节。
阿马里·博尔赫斯(Amaury Borges)是古巴烟草研究所( Instituto de Investigaciones del Tabaco)的顶尖科学家之一,他对记者说:我们大概有25人到30人之间,坐在房间里,鉴别和讨论新雪茄是否是哈伯纳斯公司想要创造的口味。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过程,每个人都习惯抽特定的雪茄,通常都是在日常工作的雪茄厂里抽。但是当我们聚在一起工作时,我们必须使用为所有种类的古巴雪茄制定的口味标准。
古巴烟草研究所保存了大量详实的数据,每个主要农场种植的烟叶的物理和化学成分,其中有一些信息可以追溯到古巴革命之前。阿马里·博尔赫斯说,我们知道全古巴每个特定种植区的烟叶的感官品质。
所以,当哈伯纳斯公司的营销部门提出一个拟创建的雪茄品牌,并描绘他们想要的雪茄口味时,烟草研究所就很清晰他们可以去哪里找到适合这个风格的烟草。烟叶混合的配方研发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测试不同的烟草组合,品尝他们的味道,确定每个尺寸的烟叶配比数量。最后,雪茄厂里手艺最好的一批卷茄师会来制作新茄的样品。
阿马里·博尔赫斯和他所在的烟草研究所在创建古巴雪茄新品方面的作用不仅仅是了解古巴最好的烟草种植地和测试雪茄样品,他们是一个大型系统的一部分。这个系统可以确定每个种植季的烟草种子到最终成品雪茄的口味测试的所有内容,包括那些顶级的出口品牌。这个过程很细致的保证作为古巴雪茄基础的“黑烟草”(tabaco negro)严格标准的保持。
我们让博尔赫斯打开话匣子来谈论古巴雪茄是如何生产的,源于一个简单的提问:古巴是否试图对每一个主要出口品牌的雪茄都保持特定的口味?
过去,一些经验丰富的雪茄客声称他们分辨出蒙特、帕特加斯的口味,或者分辨出乌普曼和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区别。他们为古巴的主要雪茄品牌赋予了特色口味,比如好友有一种轻柔到中等强度的混合草药味,蒙特的核心是咖啡和香料,乌普曼的口味很像蒙特,但是力度比蒙特小,罗密欧与朱丽叶是一款中等强度的雪茄,产品线的基准是丘吉尔尺寸,展现出可可豆风味,帕特加斯,尤其是D系列4号和路西塔尼亚,烟味强度较大,辣味悠长,尾段有泥土味。而其他品牌,比如玻利瓦尔、雷蒙阿隆斯一贯展现出口味强劲。
如今,很多雪茄客认为古巴雪茄品牌之间的口味差别已经淡化了,哈伯纳斯公司将所有品牌同质化了,形成了一种共同的风味。
当我们和博尔赫斯聊到这个话题时,他并不知道这种看法的存在。他说,我们努力完善每个品牌的烟叶的选择过程,我们一直努力在追踪向每个品牌供应烟叶的农场,我们确实为每个品牌专门挑选烟叶。我们一直也有一个质量标准,当然,每个烟草种植季的标准都有一些差别。但如果一个人的感知没有什么科学和客观依据,我不确定有什么理由去相信他们的这个说法。
比如说高希霸,博尔赫斯以这个古巴最负盛名的品牌举例,高希霸的烟叶来自一个非常特定的地区和某几个农场,这为高希霸的生产以及风味提供了连续性,其实其他品牌也是这样操作的。
他继续解释说,每个雪茄品牌生产的样品都会送去国家品鉴委员会(National Commission For Tasting),这个委员会由几十个人员组成。他们都是技术娴熟的烟草行业官员和经验丰富的古巴雪茄抽茄者。这个委员会也囊括了每个雪茄厂的品鉴小组的首席专家,通常由10到15人组成。每个雪茄厂的品鉴小组的成员也经常接受评估,最棒的品鉴人员会抽调去国家委员会。品鉴者每个月聚会一次,一起品尝和讨论每支雪茄的特点。有时候品鉴的是新品,大部分时候是检查每家工厂生产的主要品牌。他们也会对计划用于商业用途的新烟草种子进行评估。
说古巴雪茄同质化的一个原因可能是,20世纪60年代古巴雪茄行业被国有化以来,某个品牌不一定在某一个特定雪茄厂生产,会被安排分散在几个雪茄厂卷制。
我们认识的一名要求匿名的独立品鉴者声称,大部分古巴品牌都有独特的可辨识的口味特征。他说,如果你连续抽古巴不同品牌的雪茄时,你会发现每个品牌都保留着特有的风味。此外,去参观雪茄厂的记者也发现了标有特定农场和地区名称的烟叶包,这支持了博尔赫斯的观点,每家工厂生产的雪茄品牌都使用了特定地区种植的烟叶。
烟草研究所的工作早在成品口味测试之前就展开了,比如每个种植季每个种植区要播种的烟叶种子品种。博尔赫斯说目前古巴主要种植四个烟叶品种,哈瓦那92(Havana '92),哈瓦那2000(Havana 2000),哈瓦那2000是1992年开发的第一款杂交烟叶,当时为了对抗古巴爆发的蓝霉菌(blue mold)。随后又研发了杂交品种克里奥罗98(Criollo '98)、科罗霍99(Corojo '99)。再以后的杂交品种都是以这四款烟叶为基础研发的。但是具体的烟叶品种,博尔赫斯拒绝透露。
博尔赫斯说,我可以透露的是,根据古巴的气候和土壤情况,我们已经研究了在哪些地区和农场播种什么品种的烟叶效果最佳,包括在那里我们生产什么用途的烟叶,比如茄衣或者茄芯。
烟草研究所在烟草种植区广泛设置了农业推广办公室,可以与烟草种植者直接沟通。我们还会关注种植者的需求。
古巴只使用传统的杂交和异花授粉方法来进行新烟叶品种的开发,所以创建一个新烟叶品种需要10年到12年的时间。还要花两年时间在全国各地的烟叶田来测试种植这些新品种。要确定哪些种子在哪些产区的质量和味道会更好。然后,国家委员会将判断这些种子是否符合古巴黑烟草的标准。
博尔赫斯说,即使某个烟叶品种有很好的特性可以多产,或者抗病性比较好,很适合种植,但是如果没有古巴烟叶的感官特性,也不会被批准投入商业使用。
博尔赫斯说,烟草研究所目前的工作重点之一是培育古巴种植的主要烟草品种的雄性不育品种(male sterile varieties),这对古巴有好处,只有经过授权的人才能拿到烟草种子,否则烟叶无法进行自我繁殖,这对古巴保护烟叶品种会更加容易。
虽然博尔赫斯对自己的很多工作缄口不谈,但是他告诉我们他最喜欢的古巴雪茄是蒙特4号。他说他不喜欢雪茄环径变粗的趋势。他还说,发酵雪茄是好主意,研究表明,雪茄在发酵五年到八年后,达到了第一个最佳品吸阶段,所有的味道都混同在一起,这时候的雪茄的口味更佳圆润(rou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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