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冯玉芹今年40岁,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依兰县开着一家营业面积达60平米的小超市,经营烟酒和日常百货,生意非常兴隆。我和冯玉芹是在一次市烟草公司举办的为期七天的烟草培训班上认识的,我们被烟草公司的工作人员分在宾馆的同一个房间住宿。初次见面后,冯玉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干练、大方、健谈。那天,她留一头齐耳短发,一双黑黑的、大大的眼睛,嘴角总是上翘着含着笑意,瘦小的身材没有一丝中年妇人的臃肿,上身穿一件真丝小衫,下身穿着一条碎花长裙,单从相貌和穿着上,她完全不像是一个40岁的中年农村妇女,整个人有着与其年龄不相符的干练和意气风发。冯玉芹大方地和我握手交谈,并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无形间,我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很近。每天晚上,我们两个就像分别多年的老熟人再次重逢一样,我们彼此互述心事,直聊到很晚很晚才睡下。藉此,我知道了她在创业和人生道路上的坎坷经历。
为了彩礼,父亲把她嫁给了“大头人”
冯玉芹出生在上世纪70年代,她的祖辈从山东逃荒到黑龙江,在松花江边的一个偏僻小村落地生根,开花结果。由于他们家是外来户,土地少、家里孩子多,她父亲又好喝大酒,母亲体弱多病常年吃药,所以她家里很穷,家徒四壁,还欠下了很多外债。由于家庭贫苦的原因,冯玉芹还没读完小学就辍学了。辍学后的冯玉芹,小小年纪不但要帮助家里干农活,还要帮助母亲做一些家务。就这样,一晃儿几年过去了,冯玉芹就长到了18岁,人也越发出落得水灵、标致、俊美。
18岁的冯玉芹和村子里的一个名字叫大林的小伙子恋爱了。那个小伙子非常勤劳、朴实、能干,她们之间也非常相爱。但是,18岁的姑娘一朵花,很多青年后生都想采摘,上门为冯玉芹说媒的媒婆简直踢破了她家的门槛。冯玉芹的父亲喜上眉梢,他喜的不是女儿的幸福,而是可以狮子大开口名正言顺要彩礼了。冯玉芹的父亲对前来给冯玉芹做媒的媒婆们说:“娶俺姑娘可以,但彩礼两千元一分都不能少。”那年月的钱很硬实,两千元对一个脸朝黄土面朝天、抱垄沟刨食的农民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就是一家老小辛辛苦苦大干一年,年终也挣不到一千元钱。为此,吓退了很多上门提亲的媒婆。冯家冷清了一些日子后,一个媒婆找上门来,那个媒婆对冯玉芹的父亲说,城里一户人家看上了你家姑娘,愿意出五千元彩礼,但是男方有一点缺陷——个子矮!冯玉芹的父亲两眼放光说,个子矮没关系,这门亲事就订下了。媒婆乐颠颠地走了。
那段日子,冯玉芹整日忧心忡忡,她为她的爱情忧虑不堪。当他听说父亲答应了别人的提亲后,冯玉芹对父亲说:“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你把这门亲事退了吧!”父亲瞪着眼睛说:“可以。只要你的意中人也能给我拿出五千元彩礼,你跟谁我都不管。”冯玉芹把父亲的原话转述给大林,大林沉思良久,咬了咬牙说:“好,我一定办到,让你父亲满意。”冯玉芹不无担心地说:“大林,你去哪弄那么多钱啊?那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啊!”大林对冯玉芹莞尔一笑,拍了拍冯玉芹的手,宽慰地说:“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回去和你父亲说,给我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后,我一定给他和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恋人入狱,她含泪上了他人的花轿
冯玉芹回家把大林的话说给了父亲,冯父起先并不同意,说城里那户人家催得很急,但是冯玉芹对父亲发狠说:“你若不同意,我就只有一死,到时候让你人财两空。”冯父一看女儿急眼了,口气缓和下来,同意给大林两个月时间,但是两个月后,大林还凑不齐钱,就不要怪他翻脸无情了。冯玉芹也向父亲保证,两个月后大林凑不够五千元,她就认命接受父亲定的这门亲事。自那以后,冯玉芹每天都往大林家跑,但是大林父母告诉她,大林出门借钱去了。
冯玉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大林的好消息,不想两个月后等来的却是大林偷窃被警察抓了送进监狱的消息。原来,大林为了能凑够冯玉芹父亲的五千元彩礼钱,他借遍了亲戚,但亲戚都是穷亲戚,都拿不出那么多钱,借了十几家亲戚才凑了不到两千元。为了能和冯玉芹在一起,大林走投无路、铤而走险,到城里去盗窃,不想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个现行,送进了监狱。冯玉芹欲哭无泪,她和父亲绝食抗争了一阵子,最后还是向父亲屈服了,同意嫁给城里的那个个矮的青年见见面。那个男青年个子是很矮,甚至还没有冯玉芹个子高,但是还算长得五官端正,看着也挺顺眼。冯玉芹在心里长叹一声,含着泪点头答应了这门父亲一手包办的亲事。几天后,男方家里来人过了彩礼。冯父把冯玉芹的五千元彩礼钱,一部分还了家里的外债,剩下的一部分留着他日后买酒喝,总之没有给冯玉芹置办一丁点的嫁妆。看着冷酷无情的父亲,冯玉芹的心理如刀割般难受。但是为了不让多病的母亲心里难受,她不得不脸上还强挤出一丝笑。
两个月后,冯玉芹上了出嫁的花轿——一辆车身缀满花环的轿车。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很排场、很有气势。冯玉芹心理上稍微得到了一丝安慰和一些满足。可是等拜过天地入了洞房,冯玉芹傻眼了,眼前的丈夫换了一个人,一个脑袋大大、身材矮小只有一米的大头人正在新房里等着他。那个大头人对冯玉芹说,他才是她的真正丈夫,之前去她家相亲以及迎亲和她拜天地的人是他的弟弟。冯玉芹一下就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醒过神后,冯玉芹想向外跑,刚一迈腿就感到头一晕,一头栽倒在地。等冯玉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切木已成舟,生米做成了熟饭,她也只有忍辱负重留了下来,和大头人丈夫过起了日子。
追随内心,她果断离婚等待自己的真爱
冯玉芹的公公婆婆家非常富有,家里开着一家很大的百货商店。整天面对一个大头人丈夫,冯玉芹心里很烦、很委屈,于是在她婚后的第二个月,她便向公婆提出要到他们的商店里去上班。公公婆婆嘴上答应了,但同时也提出一个要求,她的丈夫每天和冯玉芹一起上下班。冯玉芹想了想,上了班有了工作做也许会少了一些胡思乱想,丈夫愿意跟着就跟着吧,于是她接受了公婆的要求。
冯玉芹在商店里负责开票收款,商店生意很好,冯玉芹每天开票收款忙得不可开交。大头人丈夫躲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她,看她忙得满头大汗,有时还会到外面给她买一根冰棒吃。冯玉芹在商店里干了半年后,她怀孕了,反应很厉害,呕吐不止。公婆和丈夫都喜上眉梢,就不让她在到店里上班了,专心在家里保胎。公婆和丈夫都小心地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她,生怕她有个闪失。尽管一再小心,冯玉芹还是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小产了,事先没有一点征兆。虽然冯玉芹一点都不爱自己的丈夫,但是孩子的流产她还是很伤心,毕竟那是一条小生命啊。冯玉芹伤心了一阵子,又继续来到商店里上班。半年后,冯玉芹再次怀孕了。这次,全家人更加小心翼翼,丈夫甚至连床都不让她下,饭菜都是端到她卧室内。可是,即使是这样小心翼翼,三个月后,冯玉芹依然毫无预兆地再次流产了。这一次,冯玉芹感到很不正常,于是她和丈夫、婆婆到医院里做检查。检查的结果是,不是冯玉芹身体的原因,而是丈夫的原因,而且恐怕日后她们也很难再怀孕。
回到家,冯玉芹蒙着头呜呜痛哭。她本来是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能和丈夫生个孩子,守着孩子好好过日子的。但是现在看来,她连这样一个低微的梦想都难以实现,连女人做一个母亲的权利也被剥夺了。难道她就这样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糊里糊涂一起过一辈子?她听到她内心里一个声音说,不!冯玉芹身体康复以后,她果断地向丈夫提出离婚。丈夫和公婆当然不会同意,他们对冯玉芹许以房产、金钱,并对冯玉芹的父亲许以钱物的诱惑,但是冯玉芹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离婚。她谁的话也不听,只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她咬着牙齿对父亲说:“你已经买了我一次,还想买我第二次吗?”父亲低垂着头,羞愧得无言以对。
静等真爱,有情人八年后终成眷属
冯玉芹离婚了,她没有要婆家的一分钱,净身出户。冯玉芹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拥有一个自由身。离婚后的冯玉芹,浑身上下感觉特别轻松,心里像开阔的天空,豁然开朗。冯玉芹去监狱里看了大林,她和大林讲述了大林进监狱后她的状况。她直言对大林说:“我现在离婚了。如果你不嫌弃我,我回家等你出来,我再嫁给你!”大林哭着点头,他现在还爱着她,不管她以前怎么样,他都愿意娶她!从监狱看望大林回到家的冯玉芹,心里感觉又有了盼望。冯玉芹回到家后,很快又有很多媒婆杀上门来,纷纷要给冯玉芹介绍男人。冯玉芹就大声告诉他们:“我现在谁都不想嫁,我要嫁只嫁大林一个男人,我就这样一直等着大林出来,希望你们再不要瞎耽误工夫了,以后不要再来了……”
冯玉芹的娘家和她出嫁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是穷得叮当山响。冯父卖女儿得的几个彩礼钱早已花个精光,一家人吃了上顿愁下顿。而大林出来还要五年,这五年冯玉芹想干点什么,一是让时光过得快些,二是改变家里穷困的面貌。可是,一个纤纤弱女子能干点什么呢?思来想去,冯玉芹决定开个小杂货店,卖点日常小百货。开杂货店需要本钱,冯玉芹卖掉了她身上唯一的值钱物——一条金项链。她把家里临街装杂物的门房腾了出来,用卖金项链的钱到镇上进了一些烟酒糖茶、糕点罐头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再用木板和砖头搭起来一个货架子,小店就算开张营业了。没有男人支持的女人,要想干出一番事业真的很难。每个星期,冯玉芹都要亲自到镇上进一次货,没有动力车,只能骑人力三轮车。有一次她车上的货太多,半途骑到一个陡坡眼看着就要到达坡顶了,可是三轮车的车链子突然断掉了,在重力的作用下车子快速向后倒退,一下子跌进路边沟里,人仰车翻。尽管冯玉芹摔得鼻青脸肿,但她只是揉了揉摔痛的腿,忙不迭地爬起来吃力地把倾覆的三轮车拉到路上摆正,又一瘸一拐地把散落沟里的货物一件一件地往车上装。幸好那条沟不深也没有水,车子和货物都没有太大的损失。装好车子,冯玉芹忍着伤痛推着车子往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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